“买卖真那么好?”
“恩!”杨桃点头:“每天铺子面前都排着长队,一天少说也卖十来缸菜。”
叶氏一听就有点动心:“要真是那样,咱们就是如何想法子也得将菜做出来。开门迎客官,总不能没有可卖的物件!”
“你做不出来,能想什么法子?”
“不行就再请几个人嘛!”叶氏心里高兴,一会子脑子里转了好多对策。没片刻功夫,连能请谁,工钱怎么算,味道怎么保证,那么多大缸能往哪里存放都全部想好了。
杨桃看着阿娘因激动而闪闪发光的眼睛,心里却沉了沉。
生意好是好事,杨桃无论如何不该泼冷水,可她那钱真的不能动,那是替整个蜀州百姓种药的本钱。
“咱家哪里还有钱?”
就这一句话,叶氏脸上的神采一瞬间熄灭。片刻后,她用渴盼的眼神看向杨桃,不用说杨桃也能猜到她在打什么主意。
于是她自己的观点原原本本的和阿娘说了一遍,而后紧紧捏了阿娘的手:“若连你和阿爹、阿姐都来bī我,那谁还能是我的后盾?银子咱们能一点点慢慢挣,良心可坚决不能亏。”
“一天卖十多缸,银子很快就能回来了!”叶氏不忍心,可也不死心。
杨桃叹气:“你请人、租院子、买材料不都得银子?一天卖这么多菜,铺子里也得再请伙计。这样算下来,银子少了根本就周转不开。若中间出点岔子……”
“能有什么岔子?便是买卖突然不好了,腌菜也坏不了,咱们留着慢些卖就好了。”
“阿娘,那个钱真不能动!”杨桃求助的拉着捏紧了叶氏的手,看着她的眼神全是哀求:“咱们脚踏实地的来,别着急好不好?”
叶氏哀愁的看了杨桃良久,见杨桃态度坚,也便只能叹气:“阿娘知道了,不会再朝你开口。”
“那要是阿姐或者姐夫再来劝你……”
“谁来劝我也不松口!”叶氏疼爱的揉了杨桃头发,叹道:“你是我闺女,若我都不肯帮你,你还能靠着谁?”
杨桃乱如麻的心一下子就驯服了,她撒娇的拱进叶氏怀里,动容的喊着‘阿娘’。叶氏也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叹道:“多大了还撒娇,你是不是在外头遇到了什么事?”
杨桃摇头:“没事,就是怕不肯挪钱惹得姐夫不高兴。我就这么一个姐姐,总不好和他们一家生了嫌隙!”
“傻孩子!”叶氏把着杨桃肩膀将她退出来,看着她的眼睛道:“放心吧,有我和你阿爹呢。出不了事!”
杨桃再看见杨苗的时候,果然看见她眼睛红红的,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究竟出什么事了?我要有做错的地方,你好好和我说!”
杨苗还是只摇头,杨桃再bī着问,她就急了眼:“什么事qíng都得和你说,什么事qíng都要和你报告?我算什么,我是你的丫鬟你的奴婢?你凭什么处处压着我管着我?我还不能有点自己的事qíng了?”
杨桃被怼得瞠目结舌,没等她缓过来劲儿,杨苗已经滴着泪走远了。
话虽难听,可杨桃想着也在理,于是摇了摇头没将这事往心里去。
她藏在屋里看书,实在累了醒神天都已经黑透了。寻常这个时间,乔安都该来找她了。
杨桃出门去看,乔安并没有来。
第二天晚上,乔安依旧没有来。
第三天,第四天,乔安还是不来。
她中间也去乔家找过,绣儿说乔安根本就没回来过。杨桃也去过县衙,可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大伙儿都忙翻了天,她去过还几趟连杨chūn晓都没能见上。
想着秦夫子只给乔安三天时间,若出事要乔安提头来见,杨桃的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
她急匆匆的赶到县衙,这回倒是见到人了,却是秦夫子。
彼时,形容有些憔悴的秦夫子端坐书桌之后,见杨桃进来才放下手中公务,疲惫一笑道:“旁的事qíng衙门就不cha手了,安全这一块却还得县衙管着。深山中豺láng虎豹不少,若真闹出来人命,事qíng就麻烦了。”
杨桃感激的朝秦夫子行礼,秦夫子示意免礼:“先别急着谢,你自己要弄明白这中间的凶险。衙门不cha手,一切责任就都是你自己的。种成种不成都只由你杨桃自己,给天下人jiāo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