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五十两银子,在你眼里能算得上什么?没有我去担罪名,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我告诉你乔康成……”
庙门口的响动惊得二丫闭上了嘴,她疑惑的瞪着乔康成,用眼神问他:“你带了人来?”
乔康成摇头。
两人藏到硕大的菩萨相后面,乔康成叹道:“我给你十两银子,你把我当初写的东西,以及这次买东西的收条都还给我吧。”
“十两,你想得美!”
二丫脸上全是冷笑,感觉到有人进来,二丫将声音压得很低:“五十两,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那你可能要一个铜板都得不到了。”
乔安的声音在正堂中蓦然响起,惊得二丫接连打了两个寒颤。
等两人再转出来,二丫便看见乔安手里拎着自己藏在墙dòng里的包袱。她神色立马guī裂,瞪这乔安,极尽讽刺:“连女孩儿的亵衣亵裤都偷,乔公子的德行还真是高洁。”
或许是怕她狰狞的表qíng污染了自己眼睛,乔安根本连看都不看她。
“走吧,阿爹。这里已经了结,往后再不必见面了。”
乔康成也没想到乔安会跟来,更没想到他会偷偷拿到二丫藏着的‘证据’。他叹一口气,好心的告诉二丫:“这事就到这里吧,杨桃宽容从阎王殿上滚一圈回来也不和咱们计较。咱们便是不感激,往后也断不能存了害人的心。”
二丫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生啖其ròu。
等乔康成过来,乔安便在包袱里拿出‘证据’当场销毁,而后轻嗤一声和阿爹结伴离开。
“乔康成,你卑鄙!”她以为是乔康成带了乔安过来,两人合谋钱抢了她仔细藏起来的东西。
乔康成要回头,乔安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严肃的摇头道:“解释做什么?让她对你还有期望,往后再想害杨桃了,还来找你?”
“我是再不会做那等丧尽天良的事qíng了。”乔康成打了个寒颤,坚定的离开,再不回头。
二丫眼看着被烧成灰烬的证据,再看着乔康成和乔安父慈子孝的背影,气得直跺脚:“你们不得好死,全都不得好死。”
不管她如何,父子俩都是不理,泰然离开。
二丫终究是急了眼,对着父子俩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喊道:“杨桃脱了身上衣物点火驱蛇,等杨家人来救的时候她身上就只剩了小衣小裤。当初去救的可都是男丁,她被那么多男人看光了身子,你们乔家还要那样的破鞋?”
乔康成身子一震,他要回头去问真实xing,乔安却抢先按住了他肩膀:“就算是真的,那也是阿爹你做下的孽。”
乔康成长叹一声,偃旗息鼓。
见对方根本没有反应,无计可施的二丫怒红了眼睛,梗着脖子接着喊:“让那么多人看光了她还有脸活着,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乔家也要,你们是娶不上媳妇了吗?”
乔安和乔康成加快步子,背影和夜色逐渐融合,月色朦胧只余清冷。
深秋的夜晚转寒,一阵风chuī过,二丫冷得发抖。她转身回去,紧着在庙中生了堆火,仔细烤了好久才终于觉得好受点。
可好景不长,正当她昏昏yù睡的时候,庙外有了动静。她隔着破窗看见睡好几个花子朝这里走来,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踩在佛相爬到房梁上藏了起来。
天冷了,花子们都寻了破庙落脚。若让他们抓着个大姑娘,后果可想而知。
花子们进了屋,咋咋呼呼的分着地盘,有的找个糙堆就睡,有的就着火堆烤吃食,也有的来来回回逛着,好像在熟悉地盘。
突然有人道:“这里有女娃子的香味儿,还有女娃子的衣服。火燃着却没有人,难不成是哪个小女娃被咱们吓着了藏了起来?”
这话一落,大家都乌拉拉起来了。他们满脸都是兴奋,掘地三尺的找:“抓到了卖给人伢子,够咱们好几个月的吃食了。”
“先看看什么货色,好货也就罢了,要是那姿色一般的,咱哥几个还不得先查查她的身子?人伢子最能蒙人,左右卖不上处儿的价,还不如咱几个……”
那人话没有说完,口水倒流了一地,那色眯眯的样子,二丫在房梁上看着都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乌拉拉一群人将屋子的角角落落找了个遍,只将二丫的小衣小裤找了出来,即便这样,大家也忍不住兴奋起来:“肯定是个无家可归的女花子,兄弟们加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