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熙瑶转身便走。因心里不痛快,熙瑶没有立即腾云,只是在地上疾走。走了一段路,熙瑶感觉身后有风声,便停下脚步来,回头去看。谁知刚一站稳,旋即又给人撞了出去。
熙瑶好容易才维持了身体的平衡没有摔倒,定睛将撞自己之人一瞧,那从头到脚月白衣裤,不是风俊,又会是谁?
“风俊,你跟着我做什么?”熙瑶眉头微蹙,冷冷道。
风俊缓缓朝前又走了两步,眼中表qíng复杂,幽幽道:“瑶儿,我好想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熙瑶也不说破自己知道华裳在那儿,只是后退了两步,连连摇头。
“瑶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之间难道就是个这样的结局么?”风俊遥遥问道。
熙瑶决绝道:“风俊,我已经不是你的病人了,咱们医者和病人的关系就到此为止;而且,我觉得自己活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怜悯,所以我们同qíng和被同qíng的关系,也到此为止。今后你是你,我是我,你大可以明天就娶了华裳,我呢,虽然不会嫁给你,但依然会祝福你们。”
“你很想我娶华裳,不再纠缠于你是吗?”风俊反问道。
熙瑶咬咬牙,接着听到了自己冷冷的回答:“是!”
风俊一声长叹,又问道:“瑶儿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真心话!”又是违心的一句。说罢,熙瑶掐诀一闪,旋风般便走远了,身后那声声呼唤,也在夜风中渐渐不闻。
失魂落魄之人,有些辨不清方位,鬼使神差地,熙瑶竟在东海上腾云多飘了一段路,来到了海中一座山上。鼻息中满是沁人心脾的花香。熙瑶仔细一瞧,却是曾经来过的流波山。
一想起流波山的虫蛇猛shòu,熙瑶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还好此时仅仅立在云端,没有下到山上去。调转云头,熙瑶正yù返回到碧波海去。忽而,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熙瑶,熙瑶——”
熙瑶寻思:“不会是魔界烨浔在喊我吧?”心里一紧张,竟忘了运术。突然又想,烨浔就烨浔吧,我正好问问他为何血洗鲛宫!
但见一素色身影愈来愈近,雄姿英发、仙风道骨,熙瑶这才看清楚,来人是师尊晤真。
“师尊,您来这儿做什么?”熙瑶问。
“唔,”晤真似是迟疑了一下,道,“我睡不着,想来此看看!”
“这大晚上的,师尊您就不怕那流波山的怪shòu袭击么?”熙瑶道。
晤真呵呵一笑:“没事儿,我经常夜间来此,熟悉地形,知道哪儿有怪shòu,哪儿一般怪shòu不去。”
“师尊好雅兴!”熙瑶说罢,便调转云头yù返回碧波海。
“哦,熙瑶,”晤真道,“这山里黑灯瞎火的,你又来此做什么?一个姑娘家,还是小心些的好啊。”
“我……我只是走错路。”熙瑶道。
晤真追了上来:“碧波海隔这儿也挺远,你走错这么长的路程,是不是又在想你父王受伤的事儿呀?”
“这事儿确实够我忧心的,”熙瑶戚戚然道,“也不知那夜袭之人到底为了什么。”
“查出来是谁gān的吗?”晤真问道。
“好像是魔界烨浔,还有个貌似是风帝瑾煜……的替身。”
“哎——”晤真叹口气,轻轻一跃,跳到熙瑶身侧,两手搭在熙瑶的肩上,道,“熙瑶,你也真是命运多舛啊。”
熙瑶故作轻松道:“我觉着,还好吧,不管怎么说,父王还是会醒过来的,只是,我们暂时要搬到北海之北去。”
晤真道:“几时去,你知会我一声,我去送送你。”
“两天后便去。”熙瑶道。
“行,我到时自己过来,就不用你再来唤我。”
“师尊真乃老好人!那就这么定了。”
与晤真道过别,熙瑶回到珊瑚宫,坐在莲池上感概万千。随口一首镌刻娥眉;愁对宫伤云云的曲子在夜风中飘远,亦是散发着无尽凉意。
一边唱着不知名的寒歌,熙瑶竟不由自主地一边悲悲戚戚舞了起来,恍然间,熙瑶觉得自己似乎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那里云雾缭绕,宫阙环绕,满园的早梅在风中洒落点点花雨,幽香清远又好似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