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他刚逃出,也决计不会再回老巢去的。”
“找搏羽可不好找,还是从劫走搏羽的人查起吧!”九诺将军道,“再给我去水牢查查,看看有何蛛丝马迹吧!”
“是,大将军!”擎浩说罢,又在外门领着部下镰胤前往水牢的方向去了。
两个人下到水牢中,又摸索了一阵,镰胤似乎发现了一个丝质的物事,捞起来一瞧,原是个彩色的方形丝帕。
镰胤拿着丝帕问擎浩:“将军,这水牢中没有关押女人吧?”
擎浩道:“这儿是男牢,不曾关押女犯人。”
镰胤道:“可这丝帕是女人之物,能轻松盗取了钥匙进到这牢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要犯,也必定是个对宫里布局和环境十分熟悉的人吧?”
擎浩道:“但是,宫里女人那么多,要从哪找起呢?”
镰胤道:“yù速则不达,只能慢慢儿来了!”
槐花阁,老槐树下。石桌上的炉子里,乌榄炭烧得正旺,上头搁置着一个jīng致的白瓷壶,正煮着清香四溢的红茶。
一旁琴台已设好,风俊撩衣落座,侧过脸来对熙瑶道:“瑶儿,你想听什么曲子?”
熙瑶道:“《天水人断肠》,有这样一首曲子吧?”
风俊想了一想,道:“有,在我心里。”
二人会意地相互对望一眼,熙瑶从腰间拿出玉笛,横在唇前,开始了chuī奏。风俊抬袖,修长手指拂上了琴弦。
微风徐徐,茶香阵阵,伴着琴音和笛声,让空气都变得迷醉而伤感了。
玉笛声九曲十弯,灵动而婉转。
瑶琴之中流露出悠扬空旷,低沉处如大地呜咽,高亢处似大鹏飞天。
不知不觉,一曲完毕。熙瑶收起玉笛,风俊以手压弦,整个槐花阁又回复到寂静无声。
不知何时,冬萱和倩怡已循着音律来到了近旁。
冬萱红着一双眼道:“太子殿下,太子妃,今后可不可以弹奏些有喜感的曲子,冬萱听着好生难受,都要哭了!”
熙瑶和风俊心知冬萱是由曲子联想起了玄奕,遂不约而同地朝冬萱点点头。
倩怡则一副如坠梦境般的神qíng,道:“其实,娘娘的这首曲子已远远不似先前伤qíng了。先前重在‘断肠’;而今却重在‘天水人’。”
熙瑶惊诧道:“娘娘?倩怡你因何唤我娘娘呀?还有,你先前何时听我同风俊弹奏过此曲?”
风俊眉头微蹙,解释道:“我是这风之国储君而你是太子妃,今后你不就是娘娘了么?倩怡这是在练习改称谓呀!至于倩怡所说的‘先前’嘛,大概是她在别处听的,记错了!”
熙瑶又道:“改称谓此事,有些为时过早了吧!”
便在这时,九诺将军从北门走进了槐花阁。
一见面,风俊便道:“九诺将军,您身体怎么样了?可还撑得住吧?真是抱歉,眼下这案子jiāo给您我才放心呐!”
“托了太子殿下的福,臣身体已无大碍了。”顿了顿,九诺将军笑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好雅兴啊,可惜我来得有些迟了,没赶上听你俩演凑的完整曲调。”
风俊道:“将军何必惋惜,今后多得是这样的机会呢!”
“也是!”九诺将军说罢,又正色道,“太子殿下,野láng族副首领搏羽已从水牢逃脱,风帝如今将查案与缉拿任务jiāo与微臣内务府,若殿下得着些马迹蛛丝,请第一时间告知微臣!”
风俊道:“一定的!此为大事,万不可懈怠疏忽!待我回到方丈山,也把弟子们发出去查探搏羽行迹。”
“多谢太子殿下支持!那微臣就告辞了!”
“既说支持,那也是相互的。只是九诺将军,依我俩的关系,无须提这个‘谢’字吧!”
“微臣失言,在此谢罪了!”
“还是不离一个‘谢’字啊!”
槐花阁旁的落英河边,思卿追着一只飞蛾正跑着,嘴里一面嚷嚷道:“飞蛾你慢点儿飞,等等我啊!”
可那飞蛾却没有慢下来,反而加快了速度朝前头飞去。冬萱追了上来,紧紧跟在思卿的身后,朝前方跑去。
“思卿,你小心点儿,别掉河里去了!”冬萱只顾着看思卿,忽然,脚下被什么绊住了,一个跟头,便朝河里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