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他开口,她楞了一下才知道他指的是程起丰,顿时摇摇头:“没有。”说起来自露营后她再也没见过他。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你把他怎么了?他只是一个孩子。”
“没怎么样,就是叫他离我老婆远一点。”他把她捞回怀中,吻着她乌黑的发。
她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和一个孩子吃醋,羞。”
他也不恼:“一个小破孩子也敢跟我抢老婆,哼。”
她搂住他的脖子,大大地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口:“别和个半大孩子过不去,乖。”
他又哼了一声,冷冷地锁住她的眼:“下次再敢偷跑,我饶不了你。”
她不服气地撅嘴:“你要敢凶我,我就跑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去。”
他面色一沉,倾身压了上来。
她大骇:“不敢了不敢了,下次不敢偷跑了。”
他因着心疼她的身子骨弱,本就没想继续,这装腔作势不过是bī她就范,当下一挑眉:“这还差不多。”
耳鬓厮磨了半天,她懒懒地起身。他也坐起身来,帮她系上肚兜,一件一件为她穿上衣裤,最后小心地替她扣上前襟的盘扣。
他做得认真,她看得仔细。
一切就绪后,他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然后说:“老婆,我真的饿了。”
她一下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已过午后,她简单地张罗了饭菜,一荤一素一碗汤。
他吃得香甜,她看得满足。
饭一吃完她就推着他往外走,理由是阿姆快回来了。
他qiáng烈抵抗,明明是明媒正娶来的老婆,怎么处的像偷qíng?
她义正言辞,老人家心脏不好,别给人添堵。
他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第8章 Chapter8.大火
应朱掌柜之邀,书玉上门为朱记题字。
雪白的宣纸,早已磨好的墨,书玉大笔一挥,朱记裁fèng铺赫然纸上。
朱掌柜捧着宣纸直乐:“好字好字。”
突然,齐小婉闯了进来:“书玉,你家着火了!”
书玉脑子一轰,阿姆还在家里。
她夺门而出,疯也似的向老屋跑去。
熊熊大火映红了半边天,镇上的居民围着老屋一桶一桶地浇水。
书玉抓住一个人就问:“看到我阿姆了吗?”那人摇头。再抓一个人,还是摇头。
“书玉,冷静。”有人握着她的肩。
是程起丰。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艰难地开口:“阿姆在里面,辜先生也在里面。”
“什么?”她大惊失色,“辜尨也在里面?”
“他一听说你家着火了,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
她捂住脸跪坐在地上。一个是养了她十几年的亲人,一个是她此生最亲密的爱人。她至亲的两个人此刻在火海之中,生死未卜。
她目光空dòng地望着燃烧的老屋,慢慢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向老屋走去。
程起丰大惊:“你要gān什么?”他一把拦住她。
“让我进去。”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甩上她的脸。
“你想送死,对得起你阿姆,对得起,从北平一直追到这里的那个人吗?”他一字一句地说,心如刀割。
她蹲下身呜呜地哭了起来。
“书玉书玉。”齐小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书玉你别这样……”
程瑜也来了,一脸不可置信:“辜老师……辜老师怎么也在里面?”
她转过头瞪着书玉,歇斯底里地吼道:“为什么你不在里面?为什么为什么?”
程起丰一把抓住妹妹:“你胡说八道什么?”
“书玉,快看,有人出来了!”齐小婉用力晃着书玉。
书玉茫然地抬起头,只见火光中,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慢慢走了出来。他的背上背了一个人。
书玉挣扎地站起来,踉跄地向他跑去。
他将背上的老人jiāo给其他人,轻声对她说:“放心,阿姆只是昏过去了。”
他的衬衣被熏黑,脸上也粘了烟灰。
所幸,他完好无损。
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他,紧紧地,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他无措地擦去他的泪水,怎奈泪水越来越多:“诶,老婆,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