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年华之谭书玉_作者:那殊(194)

2017-12-17 那殊

  权当这一次让他长长记xing。

  心里虽这么想,她却有些难过。

  她让他走,他怎么就真走了呢?屋子里空空dàngdàng、冷冷清清。少了他,似乎什么都不对劲了。

  她倔着不承认——才把他赶走,自己就开始想他了。

  二楼客厢房。

  辜尨一脚踹开亚伯的房门,面无表qíng地走了进去。

  “呀,辜,你怎么来了?”亚伯好奇道,“你不用陪谭午睡吗?”

  一提书玉,辜尨忽而笑了:“我午饭吃得有些多,正好过来消消食。”

  亚伯没明白,消食和来他房间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逻辑联系。

  只听辜尨又道:“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不如今天我们来打一架吧。”

  亚伯:“……”

  书玉在房间里走了走,越发觉得孤单无聊。窗外依然下着大雪,不晓得那斯文败类去了哪里,若他出了小楼,不知带没带伞,天这么冷,他的大衣却留在了屋子里……

  她越发觉得自己成了深闺里头的怨妇,索xing披了外套,也出了门去。

  一边阖上门,她一边暗暗对自己道,她才不是要出门找那斯文败类呢。

  楼道里静悄悄,大雪天yīn令走道里的光线都昏昏沉沉。

  她想了想,这样的天气里辜尨总不会出小楼吧,于是她顺着楼梯往上走。她记得楼上有个小天台,兴许辜尨去了那里。

  木质的楼梯吱吱呀呀,她扶着楼梯小心地往上走。

  天台外风声呼呼,她拉开挡门,走了出去。

  她站在天台的回廊上,左右看看,没有辜尨的身影。回廊四面围着个小天井,天井里落满了雪。

  看来,辜尨不在这里啊。她有些失落,正要转身往回走,却听见前方的天井里有几声响动。她站在廊柱后,眯了眼望向天井里。

  这一望之下,她不禁一愣。

  大雪中,立着两个人影。一白一黑,一高一矮。

  因天色昏暗,她先前竟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大活人。

  她凝神看去,讶然发现那黑色的人影像极了夜十三。

  雪光折she了那人的金属铁臂,竟真是夜十三。

  站在夜十三面前的那人,白衣长袍,赫然是礼宫秀明。

  他们在这天台上做什么?

  突然,夜十三一个bào起,一掌袭向礼宫秀明。

  礼宫秀明竟不躲不避,生生受了夜十三这一掌。

  变故不过须臾之间,书玉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血地上漾开了殷红的血花。

  夜十三的掌心里有匕首。

  此刻,那匕首正稳稳地cha在礼宫秀明的胸口。

  血顺着白衣往下淌,礼宫秀明却好似毫无知觉。

  礼宫秀明嘴唇开合了几下,不知对着夜十三说了什么,只见夜十三猛然握住那柄匕首,一个旋转似的的深剜,竟似要把礼宫秀明的心脏给挖出来。

  书玉躲在廊柱后,捂着嘴不敢妄动。

  她蓦然想起了夜十三在雪地佛尊前对她说的那番话。

  “倘若我来小鸳鸯天就是为了杀一个人,你还会这么想么?”

  原来夜十三不是开玩笑,她来到这里,当真是要取走一条xing命的。

  震惊之余,书玉的脑海中拂过了一个念头。礼宫秀明的身手应是不差的,怎么就任凭夜十三把他的心给剜走呢?

  再这么下去,礼宫秀明是要没命的。

  地上的血越来越多。暗红的血在苍白的雪地上带着令人心惊的刺目。

  不知过了多久,礼宫秀明踉跄了几步,倒地不动了。

  夜十三立在原地,垂头睨着地上的礼宫秀明。少顷,她走上前踢了踢他的身体,又试了试他的鼻息,这才足尖轻掠,几个起落离开了小天台。

  一时间,天台上只余了倒在血泊中的礼宫秀明和躲在廊柱后的书玉。

  书玉惊疑不定。礼宫秀明……那个莫测的白毛雕鸮的主人,就这么死了?

  悄无声息地死在了无人问津的天台雪堆里?

  她不禁有些恍惚。

  平素她若见人这般倒在血泊里,一定要上前施救。可此刻,她却迟疑了。

  她不知道礼宫秀明到底是不是那个幕后人。

  倘若他是,那么她将救下一个大麻烦;倘若他不是,那么她将良心不安。

  内心挣扎了许久,她决定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厢房去。

  纵然她一辈子受良心折磨,也不要将辜尨置在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