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压在身下,忽而锁住了她的眼睛。他的眼如幽潭,深不可测,将她眼里的每一丝微小的qíng愫都纳入潭底。
“在想什么?”他问。
她语塞:“我……”眼睛转向了别处,眼角却藏不住那点濡湿。
他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头吻上她的眼角:“你让咸丰书局查我了?”
她的睫毛微不可查地颤了颤。果然什么也瞒不住他。
“查到了什么?”他问,“伦敦的旧事?我那不算太光彩的过去?还是,和mr. x的那些丧心病狂的试验?”
她猛地转回了眸子,一汪水眸就这么直直瞅着他。
“我知道,我不够好。”他说,“当初我就知道,我是配不上你的。但是离了你,我不甘心。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只要你愿意好好地与我在一起,我便……”
话未说完,却觉得天旋地转,他的小妻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将他反压在了身下。
她恨恨地盯着他的眼,一手扯开他的衣襟:“你便怎样?继续瞒着我?你明明知道我不在乎这些,你明明知道我……”那样喜欢你。
她蜿蜒着柔荑,顺着他的胸膛一路探至他身下,明显感受到他的呼吸陡然加重:“你不愿意告诉我,好呀,我不qiáng求了。先前是我太执拗了,过去发生了什么有什么要紧?好的,不好的,总归是过去了,我不过是想与你共同经历一次……现在我改主意了,我什么也不问了,你好端端地在我身边就成……”厮磨间,她的衣裳已被褪到了腰际,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按着他的腰坐了上去。
他的身体骤然紧绷。
“般配不般配,你说了不算。”她身上渐渐出了一层薄汗,“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否则,否则,我……我真的要生气了。”话音刚落,她忍不住一声轻呼,他竟趁她不察,一个使力顶到了她的最深处。
“你……”她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动权,哪知垂眸便撞上他盛了笑意的眸子。她惊觉不对,然而已太晚,他一个翻身,轻而易举将她再度锁在了身下。
他咬住她的耳垂,轻笑:“我倒是没想到,你能有这般主动。就是让我现在死了,我也甘愿了。”
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蓦地红了脸:“你诓我!”还要再怒说几句,却被他猛烈的撞击溃散了神志。
这一场较量,夹杂着窗外澎湃的雨声,以及她压抑的惊呼,竟是分外令他食髓知味。
雨声由烈转淡,又由淡渐急,最终缓缓地融成了淅淅沥沥的初chūn小雨。
点梅小筑的厢房内,两道呼吸亦渐渐由急促转匀。
辜尨将薄被笼住书玉肩头,他的大掌却在被子的掩护下游走在她光滑的脊背。
“生气了?”他哑声道。
她轻哼一声,不说话。
他细细地吻她的脸:“我很开心。”
她抬眸瞪他。这大约是这几日来,她第一次没有那般百依百顺。
他却笑了:“就是这个眼神。”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睑,“许久没看到你恼我,怪想念的。”
她恨得牙痒痒,一拳捣入他的胸口。
他生生受了这没什么分量的一拳,反手握住她的拳头,拽到唇边吻了吻:“过去的事qíng,我总会一桩一桩告诉你。”
她闷闷地应了一声:“不说,也是可以的。没什么打紧。”
他笑了:“看来,真的是吓到你了。肖对你说了什么?”
她顿了顿,答:“他说那个神经病拿你做实验,改变了你的体质。”
“唔。”
“他说,这个体质变异,好坏掺半,副作用无法预知。”
“唔。”
“他说……你之所以着了mr. x的道,不是因为亚伯,而是……因为我。”
“唔。”
“剩下的,那些资料,我没再看了。我想好了,哪天你愿意告诉我,我就听,不愿意告诉我,我就不追查了。”
她忽而有些紧张:“但是,你不可以因为这个离开我呀。”
他顺了顺她的长发:“我怎会舍得离开你?花了那么大力气才拐回来的,现在走了岂不亏本?”
她又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