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人,应是个女人。
还是个和阎崶关系不一般的女人。
想到这里,辜尨的眼里不禁多了几分玩味。
“阎崶。”辜尨忽然开口。
阎崶转过头来:“怎么?”
“希望你不要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辜尨淡淡道。
阎崶抿了抿唇:“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借你的贺子池一用。”辜尨也不多言,拉着贺子池便往门口走去。
韩擎热qíng地拍了拍阎崶的肩膀:“缺了什么尽管跟我说,甭客气!韩家的下人要是照顾不周,不必看顾我的脸面,该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
贺子池就这么被辜尨半架着走到了一个荒僻的小院子,一路不停地叨叨:“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啊?倒是给你暗示啊,你们这个样子,怪吓人的……”
房门推开的刹那。贺子池的嗓子瞬间哑了。
“大哥!”
房内,贺子峘人事不省地躺在屋内唯一一张chuáng上。他的身下是大片大片鲜红的血,那血隐隐竟有流动之势。
围在贺子峘身边的一个劲装汉子正使劲压着贺子峘的腿上的伤口,一见着韩擎便急道:“三爷,这血怎么也止不住!”
一旁立着的廖神医亦束手无策,他摇了摇头:“我从没见过这样奇怪的伤口。”
书玉心一紧。她第一次见到平素疯疯癫癫的廖神医露出这样严肃的神qíng。
捂住贺子峘伤口的是一块消过毒的白色纱布,此刻纱布已经被血水浸透。
廖神医掀开纱布看了看,脸色越发难看:“这伤口看上去也不大,可偏偏无法愈合……”
书玉探过头瞅了瞅。
那是一个月牙形的伤口,不足食指长。两头最深,中间稍浅。
这伤口看上去更像一个咬痕,带着獠牙印的咬痕。
第147章 Chapter06. 以血止血
门一阖上, 屋里瞬间静了下来。
嘉穗缓缓掀开被子,就见阎崶侧对着她站在chuáng边,眉头紧锁, 不知在想些什么。
“阎崶?”嘉穗弱弱地开口,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阎崶回过神来, 看向chuáng上柔若无骨的女人。他不禁有些恍惚,眼前的嘉穗让他觉得陌生。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 嘉穗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模样,仿佛伦敦的那场初见只是他年少qíng动时的huáng粱一梦。
只是他不愿醒罢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阎崶问。
嘉穗一时哑然, 半晌后道:“我也不知道我能去哪里……可以让我跟着你么?以前是我不好, 是我错了, 如今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
这样乖巧的模样, 竟让他想起了书玉。书玉在对着辜尨的时候, 每每闯了祸,就是这么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也只有对着辜尨, 书玉才会如小女儿般撒娇。
不同的是, 书玉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灵动, 而嘉穗的瞳仁里则是小心翼翼的讨好和算计。
阎崶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他竟看着嘉穗,想着书玉。这行径连他自己都不耻,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思绪。
“我以为你应该去找你孩子的父亲。”阎崶淡道。
嘉穗绞着被子:“我与孩子的父亲并没有感qíng, 这个孩子……其实这个孩子是我为了保命才要的。”
“怎么说?”阎崶蹙眉。
嘉穗下意识咬唇。她该怎么说?她不甘心入太阿山地宫送死,故想要向大人证明, 并非只有书玉的特殊体质才能孕育大人的子嗣, 她嘉穗也可以。若是她真坦白了这些, 必然更令阎崶嫌恶。
她苦心孤诣地筹谋了这么久,甚至不惜往自己身上注she稀释了的蛊虫血清以抵御大人身上的母蛊。那是一个混乱的夜晚,她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于是咬牙摸黑进入了大人的卧房。
药效发挥得很好,她趁夜色而来,天亮之前悄悄离去,就算大人有所察觉,也不会怀疑是她。只待她顺利诞下这个孩子,拿他换自己的一条命。
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她还活着,没有像那些承欢的女人一样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富有生机。
她自负自己是不一样的,毕竟她顶着那个最古老而尊贵的姓氏,血管里流淌的亦是最纯正的血统。谭书玉算什么?不过是血统不纯的旁支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