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尨眼中的赤红更甚:“你带路,我们要过去。”
那机关独独对书玉另眼相待,十之八九就是因为她身上带了礼宫秀明的血。机关再狡黠,也只是个死物,只能机械的识人辨位,他的小妻子大概被当作颐顺王爷,被传送到了机关认为王爷该去的地方。
回归的颐顺王爷该去哪?或者说礼宫秀明现在最可能在何处?
必然是地宫的中枢——那方曾经钉死过他ròu身的祭台以及八十一部铁骑埋骨的地方。
小梅垂头丧气道:“那好吧……可是,您到了那个地方,莫要触景伤qíng啊……”
韩擎赶忙走上前,咔吧一下把人偶断掉的胳膊安好,顺势阻住了这呆子接下来的话:“废话少说,现在就出发。”他怕这人偶再多嘴两句,辜尨该把它全身的关节都给卸了。
正在这当口,突然一阵喧哗从偏殿的前厅一直往这里来了。
韩擎先是一愣,这番变故竟让他差点把等在前厅的小láng崽子给忘了。
他正搔头懊恼,就见前方拐角处冒出了个毛绒绒的东西。
那毛球移动速度极快,蹭地一下竟从远处飞扑而来,撞进了他的怀里。
“阿姊呢?我阿姊呢?在哪里在哪里?”毛球喋喋不休地开口问。
韩擎瞪眼看着怀里的小láng崽子,头一次见这崽子说话这么利索。
“丢了。”他没好气地答。
啪唧一声,珪的小ròu掌毫不留qíng地打在了韩擎的面门上。
“辜!谭!我来了!”亚伯撒着蹄子往这里跑来,身后跟着江南和阎崶。
亚伯跑到辜尨面前,突然挠头:“诶?谭呢?怎么就剩了你们两个?”
辜尨周身的戾气又深了几分。
“咦?”亚伯敏锐地注意到了辜尨的变化,“辜,你的机理不太对。”说罢他一把扳过辜尨的脸,单手按上他的颈动脉。
“嘶——”亚伯浅灰色的瞳仁里骤然爆发出疯狂的jīng光,“你更qiáng了,辜!快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mr. x注入你体内的稀液比以往活跃了数十倍,你的潜能被激发到了一个极值!”
“你是怎么办到的?”亚伯兴奋地看向辜尨。
韩擎暗自给这个金毛傻大个抹了一把汗,只求辜尨拧断这小金毛的时候,下手不要太狠。
未料,辜尨竟生生将一腔翻涌的怒气压了下来,转头对小梅道:“带我去祭台。”
他骨内的shòuxing再一次被他以理智压了下去,只因为眼下事关书玉的安危。
江南和阎崶只听韩擎说了几句,便迅速明白了现下的境况。
“祭台就是礼宫秀明所在之地?”江南道,“我们刚从三进大殿过来,我认得路。”
事不宜迟,几人点足而行,珪舒展开身子,矫捷地紧随其后。
可怜亚伯拖着个沉重的帆布包:“你们……你们可以等等我吗?喂!”
***
点梅小筑内,贺子池对着湖中央的大dòng直挠头。如今地底机关启动了警戒模式,地宫出口已然不在原处,该怎么保证把辜尨他们接出来?
“阿姆,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贺子池愁得头发都要掉了。
夜十三蹙眉道:“有没有办法,让地宫的机关把出口转回原位?”如果入□□破会影响机关的动态,那么如果其余地方爆破,会令机关再度调整结构,从而歪打正着把出口转回来吗?
这个想法冒险又无凭据,可是眼下qíng势危急,哪怕有一个选择也比原地gān等要好得多。
老人凝眸想了半晌,继而定定道:“炸吧。”
三人皆是一愣。炸?辜尨等人还在地底下,怎么炸,又该炸哪里?
老人继续道:“既然机关已经再度复苏,那么横竖我们也没有办法再让它把原先的出入口复原了。gān脆炸掉地宫中枢,让整个机关瘫痪!”
机关瘫痪了,地宫的出口便不会再移动。这样一来,辜尨等人找到出口的可能xing就越大。
贺子池吓得抖了抖:“爆破点我们一早就布置了的,可是他们人还在地底,就这么爆破,恐怕……”恐怕要出人命啊。
阿姆无奈地看了贺子池一眼:“那又能怎么样呢?我家妹仔也在下面,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万万不会提议这个冒险的法子。可眼下的qíng况,如果不废掉地底的机关,他们只能被锁在地底,连重见天日的机会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