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那些人?”她问。
他挑了挑眉,微微惊讶于她的的敏锐。
“快要午夜了,我先送你回船吧。”他避而不答。
她却不再问了。这个身份成谜的男人,终究只是这放纵夜里的昙花一现。
天亮,她还是克己守礼、端庄大方的谭书玉。
“好,走吧。”她说。
回程快得多,他一直将她送到了游轮下。
“你不上船吗?”她握着栏杆,半转过身看向他。
他站在船下,仰头答道:“临时计划有变,我还须在这里待上一些时候。”
她对着他笑了,眼里璀璨生光:“谢谢你陪我逛了一个晚上。”今夜一别,大概不会再见面了。
他笑了:“先别这么快说谢谢。”他们还会再相遇,他要她身体力行来答这个谢。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他冲她挥了挥手:“快上去吧,很晚了。”
他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她消失在了甲板的尽头,这才点了一支烟,回头步入了身后躁动狂欢的港口小镇。
***
书玉躺在寝舱的chuáng上,听着海làng和海风的声音,心内的躁动平息了几分。
玛丽果然没有回来,大约在哪个酒吧里过着làng漫的小港一夜。
突然,有东西硌到了她的腰,她拿出来一看,是今夜印尼女人送的工装木雕小人偶。
她摩挲着人偶胸前的英文字母,忽而心血来cháo,翻开玛丽平时用的大字典查了起来。
k-e-k-a-i-s-h
蓦地,她的手指一顿,戳在了一个单词下方。
她只看了那中文注解一眼,便嗷地一声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kekaish,qíng人。
她仿佛又看到了他带笑的眉眼,yù言又止的促狭深意,以及那无奈又纵容地揉着她长发的温暖大掌。
今夜,注定不眠。
第210章 chapter05. 惊遇死尸
海风渐起的时候,天边吐了一丝晨曦。
书玉失眠了一夜, 索xing穿了外套去甲板上看一看苏门答腊的海上日出。
水手们起得比她还早, 叮叮当当地在她身后忙活了起来。
印了朝阳金边的天幕上海鸥齐飞, 水手嘹亮的歌声融在了烈烈的海风中。
书玉裹紧了披肩, 眯着眺望远处的地平线,不禁心qíng飞扬。
冷不丁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一回头便看到一脸笑容的玛丽。
“昨夜过得怎么样?”书玉笑着问。
玛丽换了一身当地特色的亚麻及膝裙,带笑的眼里风qíng万种:“你说呢?”
书玉微微偏过身子,便能看到甲板尽头的那位年轻法国人。
玛丽笑着冲那边挥了挥手, 法国男人这才进了寝舱。
“他叫马修。”玛丽趴在栏杆上与书玉头对头,“他和他的朋友们的目的地也是伦敦, 我们应该还会再见。”
书玉笑了:“怎么, 你动心了?”
玛丽咂了咂嘴,似在回味:“昨夜实在是太美妙了。不过就这样动心未免也太糙率。”
书玉心里小小地一咯噔。她昨夜就心动了, 且一发不可收拾,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心动的滋味。
“你昨晚留在船上实在是太亏啦,你不知道啊, 小镇里头多有趣, 我们昨夜去了神宫……”
玛丽在书玉耳边絮絮叨叨地说起了昨夜的làng漫际遇。书玉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个慵懒又绅士的亚裔男人。
“……所以我说, 你没有与我们一道去港口小镇,实在是太可惜了。马修的一位同伴对你很有好感, 可惜你太清高了, 一点机会也没有给他。”玛丽自顾自地叹息起来。
书玉微微一笑。她一点不觉得可惜, 如果她与玛丽玩去了,便不会碰到那个完美的“他”,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单就这一夜的回忆便足够她独自品尝许久了。
“谭,你在笑什么啊。”玛丽不满地伸手在书玉眼前挥了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有啊,我听得很认真。”书玉淡定地点了点头,“我还想听你和他的细节,你要说吗?”
“要!”玛丽兴奋极了,“我们……”
叽叽喳喳的声音像雀跃的小huáng鹂,听得书玉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