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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尨两日前与谢知远进行了短暂的谈话。果然如他所料,老人是来劝他离开书玉的。
不得不承认,谢老极有手腕,无论是说辞还是仪态,都让人挑不出毛病。若换做旁人,大概就要被老人说动了。
可惜,谢老试图说服的对象是辜尨。
辜尨一旦认准了一样东西,从来没有放弃的道理。他可以没有一切,但不能没有她。
“谢老,您若害怕我日后伤害了书玉,不如列上条件吧。需要我怎么做,您才能放心将书玉jiāo给我?”辜尨不闪不避地望向谢知远。
谢知远道:“如果我让你放弃你在伦敦现有的一切,回国为我和谭复卖命呢?”
辜尨没有丝毫犹豫:“可以。还有吗?”
“你不得与中土辜家有任何瓜葛。你若想与书玉在一起,必须入赘谭家,你能接受吗?”谢知远又道。
辜尨依然点头:“这好办,没问题。”
谢知远顿了顿。他倒没想到,六年前那个咄咄bī人、手腕狠辣的小伙子竟也有这样有求必应的温顺时候。
“我的外孙女不嫁庸人,你若想娶她,必须得在一年内做出有目共睹的成绩。”谢知远最后抛下狠话,“如今的政坛已不比当年,越发浑浊混乱,你自己掂量吧。”
辜尨却笑了:“这些都不是难事。若我能达成这些条件,您与谭司令可不能食言啊。”
谢知远也笑了:“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但这并不能代表你能一辈子对书玉好。我见过太多信誓旦旦的承诺,最终都打了水漂。”
辜尨忽而敛容:“我知道口头承诺没有说服力,我会给你们一个行动上的承诺。”
谢知远凝眉:“年轻人,感qíng不是能拿理xing来衡量的。你的生命还长,变数太多。”
“但没有人会比我更适合做她的丈夫。”辜尨说,“有我在一日,便有她安稳一日。在我的羽翼下,她不会受到您政敌的伤害。您和谭老日后没法为她做的事,我可以。若我日后负了她,我便把命还给她。”
谢知远盯着辜尨看了半晌,忽而摇头失笑:“狂妄的年轻人。”
辜尨一路将谢知远送到了皇家实验室门口,老人却不再对他与书玉的事作任何表态。
所以到底这番谈话后谢知远心里是怎么想的,辜尨心里没有底。
这三日来,他无心实验,只孤零零地躺倒在公寓的卧室里,盯着天花板思念他的姑娘。
他知道,谢知远既然来了伦敦,书玉便不好来见他了。她与家中两位老人的感qíng很深,断然是不会做出忤逆长辈的事qíng来。
他不禁在心里担忧,他的姑娘可不能放弃他啊。他不惧为她上刀山下火海,只怕她说出拒绝的话。
突然,公寓的房门被敲响。辜尨挑了挑眉,亚伯为了个项目住进了实验室,按理不该在这个时候回来。
他披上浴袍,懒懒散散地过去开门。谁料,门后头竟是他日思夜想的姑娘。
“你怎么来了?”他惊诧地看向书玉。她一向不在夜间出门,那夜约会已是她破例,难道今夜有什么重要的事qíng令她非跑这一趟不可吗?
他心中忽然警铃大作。莫不是要来提分手?他绝不能让这种事qíng发生。
“想你就来了呀。”她弯了眉眼,“不欢迎我吗?”
他对她的笑颜最是没有抵抗力,当即侧身将她让了进来:“做梦都想着你能来。”
她走进屋来,搓了搓手:“冷。”
他将她揽进怀里,拿胸膛去暖她周身的冷气:“进我屋吧,大厅没有暖气。”
狭小的卧室暖融融一片,室内浮动着淡淡的沐浴液清香。夜间窗帘合上了,隔绝了外界的喧嚣,给这方密闭的小空间添了几分静谧的安宁。
她似乎嫌热,脱去了外套,露出了内里藕荷色的连衣裙。薄薄的连衣裙将她的身段勾勒得窈窕而纤细,每一处曲线都恰到好处。
“想喝点什么吗?”他忽然有些口gān舌燥。
她回过身来,忽而抬手触了触他因沐浴打湿的发梢:“好巧。”
他没听明白,正要开口问,却感到温香软玉扑了满怀。他的姑娘毫无预兆地揽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吻上了他的唇。
她贴近的瞬间,他闻到了一股清甜的沐浴液香味。他有一瞬间的充愣,她所说的“好巧”指的是他们不久前都沐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