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琥珀点点头:“是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书玉又问。
花琥珀微红了脸:“那一天我在甲板上晒花叶,风很大,花叶被chuī走了不少。他正好经过,帮我把花叶都拾了回来。”
“那天你晒的是什么花?”书玉道。
“洛神花。”花琥珀答,“那天我晒了满满半个后舷的洛神花。”
书玉忽而笑了:“哦,也许你们并非没有缘分呢。”
花琥珀不解。
书玉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我去确认一件事,然后再来告诉你。”说罢急急地往门边去,独留一头雾水的花琥珀。
书玉心中转着大胆的念头,逮着玳瑁便问:“见到阿吉布了吗?”
玳瑁指了指露台边的栏杆:“那小子爬到瞭望台上去了。”
书玉点点头,提起裙子就往瞭望天的阶梯上走。走了几步又顿住脚步,冲玳瑁喊:“你知不知道花琥珀的心上人叫什么名字?”
玳瑁满眼疑惑,不过仍答道:“津泩。没有姓。”
短短的阶梯很快便走完了。
她环视了一圈距离瞭望台最近的露台,没有阿吉布的影子,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那人着卡其色的休闲西装,支着画架,端着颜料盘正在画布上涂涂抹抹。
是穆雅博。
“嗨,你好。”书玉走上前打了个招呼。
穆雅博侧身冲她点了点头。
“没想到有幸能看到你的大作。”书玉看着画布上未完的人像。
薄布上画的一位年轻女子,着宽袖旗袍,端正地坐在一方楠木雕纹小椅上。画未完,女子的五官并衣服上的纹路尚未勾勒。但已不难看出画作者的笔功之深厚。
书玉赞道:“好画。不知这画的是谁?”
穆雅博轻轻笑了:“大作不敢当,随意涂鸦罢了。画的是儿时的邻家小妹。经年未见,已不知她容貌几何,故迟迟下不了笔描绘她的五官。”
“你的青梅是个满族姑娘?”书玉一边观察着画作,一边下意识脱口而出。
穆雅博不答反问:“看起来像满族姑娘么?”
书玉勾了勾唇:“看画中女子的发式、着装和坐姿,她应是个地道的满族姑娘。汉族人不会选择这样的旗袍,因大多时兴女xing不喜这种没有线条还累赘的传统旗袍;她的发式和头饰及其讲究,且坐姿端正,下颔微敛,应是自小受过严格训练。她不仅是满族姑娘,还是个旧式老贵族家的女儿。”
顿了顿,她又道:“一幅画便将诸般细节和气质展露无遗,除了因画作者的画功过人,还因为这个女子是画作者心尖上的人吧。”
穆雅博默了默,继而笑道:“不愧是字画鉴定师。我斗胆猜测,谭小姐不止是区区字画鉴定师吧。”
书玉摊了摊手,笑得无辜:“我胡乱猜的,所以都蒙对了?”
穆雅博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忽然,耳边传来破空声。书玉抬头,便见阿吉布戴着书玉的宽檐女士帽从瞭望台旁的绳索上划了下来。他一边划一边兴奋地冲书玉喊:“书玉姐姐,我找到洛神花小姐了!”
第56章 Chapter10. làng漫qíng书
小圆桌旁, 围坐着三个女人和一个小少年。
何婉汀略有些紧张地把手搭在膝盖上方:“我没说我是洛神花小姐啊, 你们这么看着我gān嘛?”
书玉和玫琳对视一眼,最后看向了阿吉布。
小少年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何婉汀, 手心里捏着水手先生的信。
“婉汀,”书玉缓缓道, “你确定你的那位同伴是洛神花小姐?”
何婉汀瞬间苦了一张脸:“我哪里能确定。只是看阿吉布找人找得辛苦,我才把我所能想到的可能告诉他。我的那位支教同伴确实在那场海难中获救,而救人的水手应该就是阿吉布的哥哥不会错,没准那位水手先生因此把我的同伴记在了心里呢?”
玫琳翻了个白眼:“可是你的同伴今年六月并没有登船。”
何婉汀道:“教区事务繁忙, 她今年没有办法脱身回家探亲,这才没有搭上今年六月的游轮。况且,阿吉布看了她的照片后,不是认定她就是洛神花小姐吗?”
桌上躺着一张薄薄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