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的好意我心领了,您还是快些走吧!”褚云天看着脑门子上的剑,怎么也看不出来这人是来贺喜的,一时间连官腔都忘了打,差点就尿裤子了。
冥然冷笑道:“褚侍郎不领qíng,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来,把新娘子带走!”说吧,他一摆手,黑衣人立时上前架着杨玲玉就要走。
杨玲玉自小在huáng州猖狂惯了,这见人要带走她,不管不顾掀开盖头,张嘴骂到:“我看谁敢带走我?”结婚时都画了浓妆,笑起来是好看的,但骂人的时候却不行了,越发显得泼妇。
冥然鄙夷得扫了一眼,道:“真不知道这个婆娘要比菀儿好在哪里?”
杨玲玉听着话锋不对,转头怒目褚云天,道:“他说的那个菀儿是谁?”她是抱着被宠被爱的心来了,听到褚云天还有别的女人,一时间气炸了。
“哎……少宫主,您这是为哪般啊?”褚云天无奈叹气蹲在地上抱住脑袋。
“堵住嘴,带走!”冥然乜斜一眼鹌鹑一般的褚侍郎,理也不理,便吩咐众人抢走了杨玲玉。
这下好了,杨家来的岳父岳母揪着褚云天的脖领子要人,无处躲无处藏的侍郎大人穿着新郎的大红衣服逃出了府里。
游魂一般走在宵禁的街道之上,迷迷糊糊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城南的破庙前。
忽而想起那日预见的疯癫算命先生,又想起了那幢幡上写的“道破天机解凡忧”,褚云天便进了破庙,他并未想着那算命先生真的能为自己解决什么忧愁,他这厢没处去,找那人说话解闷也好。
破庙之所以被称为是破庙,真的是破破烂烂,灰尘蛛网遍布,黑灯瞎火的也不见人。
褚云天不禁自嘲,他竟然信了那疯癫之人会在此处等他。寻了一处还比较gān净的地方,席地而坐,望着破庙外的月光发愁。
忽然之间他的身后伸出一只脏兮兮沾满油渍的手,吓得他连滚带爬险些背过气去。
“老爷,你来了?”那人出声,褚云天才定了定神,看清正是那日的算命先生,此时握着个啃得了一半的烧jī,坐在他身后傻笑。
“你……你怎么没动静啊?吓死我了!”褚云天拍着前胸,安抚狂跳的小心脏。
“我这不是说话了嘛!”算命先生吞了口ròu,才道,“怎么老爷想开啦?”
“没有,就是恰巧路过罢了!”褚云天愠色,扯了个谎。
算命先生也不揭穿他三更半夜怎就偏巧路过此地,将啃得七零八落的烧jī安放在一张huáng纸之上,搓搓手,正色道:“我本不应勘破天机,然我前世欠你个人qíng,这边必要还你便是。”
说罢,凑到褚云天面前,“你带我去见嬴姝皇后,我帮你解开怨结。”
褚云天闻此才恍然大悟,这哪里是疯癫的算命先生,一语道破天机,是活佛啊。不过话虽如此,聆天苑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地方,犯愁地看着对面的先生,道出苦衷。
“进去简单,但人要你同我一起去见。”说罢,便扯着褚云天去了聆天苑外的一处暗巷。
褚云天虽对这先生刮目相看,但也实在不解这令人摸不到头脑的做法。大门进不去,这里便能进去了?
正想着便见那算命先生一矮身,从院墙外杂乱的糙堆中扒拉出来一个狗dòng,说是狗dòng实则还是很大的,足以能爬不过去一个成人。
就这样二人爬过狗dòng顺顺利利无人阻拦便到了柳菀的卧房门口。
“敲门吧!”算命和尚笑着,拿下巴指了指紧关的大门。
褚云天咬牙叩响门扉。
“谁啊?”丫鬟翡翠的声音传出来,透着不耐烦。想也是如此,三更半夜的敲门,人都睡了。
“我,褚云天!”褚云天高喝,开门。随即边听着门里面磨磨蹭蹭的起chuáng声音,随后屋内掌灯,翡翠开了门。
“这么晚了,您有何事?”翡翠睡眼惺忪,一脸不愿意。忽而看见褚云天身后还站着个破破烂烂的老头子,不禁惊叫出声:“呀!”
“别喊,去叫你们小姐起来!”褚云天吩咐翡翠。翡翠撇了撇嘴,哼了一声便去唤柳菀起chuáng。
待柳菀见到算命先生之时,震惊了一瞬,便对翡翠说,“你今日回去睡吧,这边我有事同褚大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