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yīn气很重,不亚于你们村。”陈猛收起罗盘,我这才想起我还有一个测yīn气的手环,急忙掏出来,晶莹剔透的手环霎时变成了深灰色。
沿着罗盘指的方向,我们一直向前走,可也未能发现什么,最后还是往回走。
刚走到妇女的家门口,就听见里头“咿咿呀呀”的声音。
走进去一看,大大的铁笼里装了好几只嫩小的huáng皮子,大多不会走,有的甚至还没有睁开眼睛。
“这是……”
“这是我们下午上山掏的,本来是去找孩子的,可dòng里面孩子没有,小huáng皮倒是不少,他们抓走我们的孩子,我们也应该以牙还牙。”男子愤愤说道,“我们人手一窝,说不定今天晚上就有huáng皮子叼来孩子与我们jiāo换。”
看了一眼颤抖着的小huáng皮,哎,但愿如此吧。
夜晚,静静的后山分明是多了阵阵哀嚎声。
第二天早上,男人的计划没有实现,huáng皮子没有来,而铁笼里的小huáng皮在外边冻了一夜,死了。铁笼上有明显的抓痕,外面有几滴鲜血。
妇女更是哭得厉害,抱起小huáng皮就像抱着自己的娃一样责备丈夫,如果huáng皮子也这样对待自家的小孩咋办?
“素,来jī圈,咱家的jī……”我也跟着妇女一同跑到jī圈。
说是血染jī圈一点也不过分,每只jī死状都极惨,有的开膛破肚,还有的甚至jī头都不见了,jī毛洒了一地,并不是明目张胆地吃,而是明显的报复。
妇人看到这场景马上便晕了过去,陈猛忙将她接住,掐住了她的人中。
“又是huáng皮子!”男人咬牙切齿,红着眼睛走近jī圈,一只一只检查尸体。
不仅是这个男人家,邻着的好几家都是如此。
又是一家奔走呼号,女人歇斯底里,又是一个消失的孩子。
“我觉得不是huáng皮子gān的。”
“也许我们得召集村子里的所有人。”
经过商议,我们找到了村长,召开了全体大会,可谓是惨状,村子里的婴孩只剩下一家了,而这家人也正焦头烂额,准备将孩子送出村子,以免惨遭毒手。
这时,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走上前,“师傅,借一步说话。”看那圆鼓鼓的肚子,仿佛能将肚皮撑破。
女人满脸焦急地拉着陈猛远离了人群。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个浑身铁青的小婴儿爬在了我的肚子上,它满嘴尖牙,像是在咬着我的肚子,我拳打脚踢好不容易才将它弄走,末了,它还对我诡异地笑。师傅,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呀?我的孩子应该也是在这几天出生,会不会有什么不测呀?”女人担忧地说着。
陈猛一手放在腰间,一手摸着下巴,沉思了还一会儿,突然转过头向要送孩子出村的那家人。“孩子得留下,今晚也许能查个水落石出。”陈猛应该是有办法了。
可孩子的父母怎舍得拿孩子来冒险呀,忸忸怩怩了好一番,在村长和我们的轮番劝说与重大的集体利益之下,最终还是妥协了。
孩子留下了,陈猛就开始做一些准备了。
我们来到孩子的家中,陈猛先把两条凶神恶煞的大huáng狗牵到了大门口,又将孩子睡的chuáng上贴了好几张符咒,还把村子里边所有灶台的炭灰集中在一起,将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铺满了,宰了一只大公jī,用鹅粪和着jī血。
“咦,这好端端的jī血,怎么就弄进鹅粪给糟蹋啦?”看着陈猛用木棍搅着鹅粪,我捂着鼻子,不解地问道。
“鹅是huáng皮子的克星呐,最怕的就是进圈时鹅叫,踩在鹅粪上,还会让huáng皮子的脚溃烂。和着jī血是为了将进村的huáng皮子闻着腥味儿召集过来,但又因为鹅粪而不敢入内,这样就能够判断出是不是huáng皮子叼走的孩子了。”
原来是这样,陈猛还真是博学多识,额,与其说是博学多识,不如说是道法高深。
“那这满院子的灰又是咋回事儿?看脚印吗?”
“差不多是了。”
“那要是鬼魂怎么办?”不是说鬼魂没有脚吗?
“哈哈,你还在冥界呆了这么久。”陈猛嘲笑着我,“没有实体的鬼魂根本不会对人造成实质xing的伤害,那只是人死后残留在世的意识,往往只会以白影的方式在三维世界里停留一会儿,而真正害人的,是已经化成了形的,有自我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