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树林异常的诡异,本来天色就很暗,这样高大的松树笼罩着这片天,天色就黑得更加厉害了,就像是团团迷雾一般。
偶尔两只乌鸦“嘎嘎”地叫上两声,我觉得这山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家户啊。
说实话我的心里是发虚了,不过我不是觉得这天色黑了会有一些东西出没,我更怕的事遇到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日本兵啊。
天越是黑我就越是有这样的压迫感,让人喘气都很困难,就像是有一颗大石头压在了心脏上方一样,而百里赦却好似没有这样的感觉。
我的心有些发慌了,每天晚上都是这个时候,比时间都还准的反应,透不过气,在山上风大的地方都还要好一点,特别是到了山下,不仅是压得让人喘不过气,还会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百里赦只需看我一眼就知道又是同样的反应,之前他都还会询问我,现在也是习以为常了,我觉得这个反应应该也和这山下的聚变有关吧,怎么会这么准时地起反应。
“百里赦我们回吧。”我觉得越走越心慌,而且都走了好长一段路程了,前面没有一点盼头,看不到有人家户,全是无尽的树木。
他二话不说,拉起我的手就搭在他的肩上,然后将我这个人都托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背上,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抖动,我在他的背上虽然还是没有缓解刚才的反应,但是心里边已经好多了,不会再觉得四处有眼睛看着我。
我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冥界的院子里,我喜欢府邸里的花,各种各样的花,我们的府邸是全冥界最好的府邸,所以绿化也是做的最好的。
各色的花在院落里开得娇艳,我最喜欢的就是我被蒙着眼睛,然后百里赦背着我,我感受着每一处的景色,哪一个拐角,哪一个台阶,都记在我的脑海中。
我喜欢花,他就总是和我打赌,我被蒙上眼睛,然后被他背到各个地方,闻见各种花香,让我猜,光是凭借着花香,我是不能准确地判断出的,但是我每次都能够赌赢。
其实就是我大致记得那些花在什么位置,所以才能大致地依据花香来判断的。
百里赦总觉得这很稀奇,总以为我在背后偷看,在没有元气之前我不会偷看,但有了元气之后,我便是经常偷看,通过探知就像是多了一双眼睛。
每次输了,百里赦还是愿赌服输的,会在第二天就给我带来一瓶百花jīng油,那是古代人的手艺,就摘取这院子中的花来榨取jīng油。
现在伏在百里赦的肩上不禁又让我回忆起了之前的快乐时光,每一处都是甜的,香的。
甚至到现在我都不愿意睁开眼睛,直到百里赦的声音有些沉闷地从胸腔里发出。
身上也微微地感到了些许寒意,现在胸口也没有闷得慌了,没有压迫感了,那种反应也结束了。
天色在树叶一层一层地笼罩下更显得黑了,黑到了我不能在一米之外看清楚百里赦的五官。
怕我走丢,我怕,百里赦也怕,索xing将我拉住了。
我正想问有什么发现的时候,就听见远处有女人的惨叫声,不是很清楚,隔得太远了。
加着现在又是晚上根本就看不见前面的qíng况,到底是在外边还是在屋子里边儿呢?
我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能一步一步随着百里赦的节奏往前挪动着。
越往前走,声音就越大,最开始我还怀疑是日本兵上了山来,然后欺压山上的百姓,不过越走近我才听出来,这不是什么被欺rǔ的声音,而是生孩子的那种叫声。
再往前一点就是一座茅糙屋了,我们刚刚走进里边就放出了微弱的光,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照明的,不过生孩子,在艰难的场景下都得想尽办法保住母子平安啊。
小小的窗户透出一点点微微的亮光,不过在这黑夜中也是很耀眼的。
女人尖叫与哭声越来越大,夹杂着旁边人的喊叫声。
“这里就是那个男人的家吗?”我也只是猜测,因为这山上没有再多的人家户了,这时山下“砰砰”两声,打响了,又一次来到了这片安静祥和的地方。
本来屋子里边只有女人一个在惊叫的,这下子屋子里的其他人听到枪声也开始尖叫了。
光是听声音,就能够想象出他们有多么的慌乱了。
越是慌乱就越办不好事,我听见其中一个女声,大喊着什么“大出血”,又喊着什么,“胎位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