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一副见面就眼红的模样,没有阿努喇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还活着,而且还毁了我那么多计划,你可真是yīn魂不散呐,厄刹的办事效率真是让我没法信,留了你这么个孽种。”
红缚说着,脸上却没有一点的表qíng,让人猜不透她到底是在欣喜抓住了我,还是在责备下属的无能,或是在骂我坏了她的计划。
下一秒红缚的脸上便是出现了笑容,脸上细细的皱纹一下子便是明显了起来,“不过留下你也是不错的,让我省了好些力,免得那些破损的yīn魂坏了我的修行。”她边说着边看着自己的指甲,指甲竟是血红色的,不像是涂染的,倒像是直接从指甲的根部就长出了血红色。
我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不过我清楚现在自己很危险。
观察了一下四周,依旧是没有行人,没有车子,仿佛已经与世隔绝了起来。
“别想了,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在人的空间里,没有人会救你的,你的百里赦不是已经报销了吗?真是不堪一击的蝼蚁啊,哈哈哈。”说到这,她笑得有一点猖狂。
不可能,百里赦绝对不会就这么死掉的,他可是鬼王啊,和她说的蝼蚁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不可能如此的不堪一击。
我在心里拼命地安慰自己,可是谁都没有比自己更清楚百里赦现在的qíng形,他面对的可能比死亡更加严峻。
我深吸了一口气,也许所有的恩恩怨怨都会在此做一个了断。
既然没得选择,那么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殊死一搏的资本也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换一个舒服点的姿势,等着死亡的降临,遇见了红缚就好比遇见了阎王。
这时阿努喇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就像是愤怒得想要直接用手将我捏碎了一般。
不过现在他们两个人都想要杀死我,我只是选择的死法不同而已。
红缚警觉地将头转过去,阿努喇与她对视了一眼,两个鼻孔仍然是重重地喘着粗气。
“没有你的事了。”红缚低声说了句之后便是向我走来,阿努喇没有离去,而依旧是站在原地。
一步迈出,另一只脚便是落在前一直脚的位置,十分的轻,没有一点声音,也并不刻意。
空气好像在此凝结了一般,昏暗的灯光将红缚的影子拉得很长,压迫感随之而来,有些喘不过气,就好像是回到了刚才阿努喇掐我的时候。
不只是胸腔的疼痛了,心脏位置也被压迫得难受,修行越是高的人,便越是有压迫感,随着她慢慢地向我走来,我竟是膝盖被迫压到了地面上,身体动弹不得,也许不是因为她的功力见长了,而是我现在的这副躯体根本承受不住。
心脏“砰砰”跳得厉害,一声一声撞击着耳膜位置,生疼。
头也被迫埋得低低地,根本抬不起来,就像是有一个千斤重的东西压在了我的身上一般,或者说就我头上的空气就有千斤之重。
我突然感到一丝庆幸,庆幸百里赦没有在这里,bào风雨中也要高昂着头颅的人,若是面对着这种qíng况,那岂不是让他最身心的双倍痛苦中死去?
胸口一阵刺痛,喉头一紧竟是迸发出了血浆,喉咙痒痒的,忍不住咳嗽,可是咳嗽的同时,不只是胸口处疼痛,耳膜也随着咳嗽的声音剧烈地颤动。
“砰”又是一声,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脚下的水泥地面竟是出现了裂痕,这是空气的力量穿透了我,直接打在了地面上?
或者说我的五脏六腑已经被击碎了?现在我唯一的感觉便是身上的千钧之力。
忽的,身上的重力一下子消失了,随着红缚的一声尖叫,我瘫倒在了地上,不过刚倒在地上,便是有一双大手将我托起。
大鼻孔里喘出的白气重重地喷在了我的脸上,这阿努喇竟是将我横抱起,而且正在往和红缚相反的方向跑。
亦正亦邪?还是顿悟了,明白了什么叫做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他是在救我。摆脱红缚的魔爪,就算是将我救出来以后,再亲手把我掐死。
我想好了最坏的结果,现在我就像是被别人随意摆布的洋娃娃,没有了一丝反抗的力气,就像是牵丝娃娃的丝断了。
阿努喇大大的手掌刚好将我托起,十分的平稳,这使我受伤的身体感到轻松很多。
忽的,阿努喇的身形明显偏了一下,显然是宽阔的后背被红缚给击中了,我现在不站在他们任何人的一边,因为不管站在哪一边,我都是被害者,唯一不同的便是,一个是待宰的羔羊,一个是砧板上的鱼r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