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了望向湖面的目光,看着桥面上,昏暗的灯光仍旧在桥上,但是与刚才不同的是,桥上多了行人与汽车,偶尔两声车鸣将我拉回现实。刚才怎么也走不到桥头,现在一看,从桥中心到桥头也不过二十米远的距离
屠罡脚下生风,旁边的景物在我的身边飞速闪过,很久都没有体会过如此快速的动作了,元气附脚,不对,屠罡怎么知道我没了元气,要不然他也不会说我走不过红缚。
而且为什么现在还以阿努喇的样子存在?还有刚才要掐死我的那个是阿努喇?还是屠罡?上次遇到的那个部落,是阿努喇建立的,还是屠罡建立的?
太多的疑问了,屠罡现在的qíng况我不知道,她是在为红缚工作?还有刚才攻击百里赦,藏在空气中的那个人是他?还是另有其人?
旁边的景物太快,晃得我眼花,寒风将我的头发chuī得凌乱,渐渐地,屠罡的步子慢了下来。
天色暗尽了,虽说是不夜城,但是也有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没有人也没有车,四周安静得像是一个没有声响的城市。
屠罡将我轻轻地放了下来,又是一阵咳嗽,暗红色的血液喷在地面上便是开了一朵娇艳的花出来。
我伸手摸了摸兜里的纸,抽出一张递给了单膝跪在地上的“阿努喇”。
“你是屠罡还是阿努喇?”虽然他把我救了,但是他的这幅面容就是让我想起了当初在部落将我们捆绑起来,在桥上伸手差一点掐死我的场景。
“阿努喇?”再一次抬头时,已经变回了屠罡的面容。
屠罡擦了擦嘴角,将身上厚重又不合身的衣服褪去,这才是我平日见着的屠罡,永远是白裳翻飞,不过也不排除就是阿努喇变的。
我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桃花簪呢?”
桃花簪就像是一个信物,除了屠罡和百里赦没有别人知道桃花簪的事qíng
虽然一路颠沛流离,但是桃花簪我一直揣在身上,不能被百里赦看到,只会让他心中不愉快,所以我藏得很隐蔽。
从来到这里就一直没有拿出来过。
“你不会把它丢了吧?”屠罡忽的一脸紧张。
“什么呀?我在最落魄,最需要钱的时候都没有拿出去典当,怎么可能把它丢了,我也知道这好歹是有神力的东西。”
屠罡像是长吁了一口气。
这时我才将桃花簪拿了出来,所幸是比较小巧的,所以也不占多大的地儿,那么久没有拿出来过,现在还是闪闪发光。
也不知道这桃花簪是不是见到了主,现在真是一闪一闪地放着光亮。
屠罡接过桃花簪小心地握在手心,一挥,就像是变戏法一样,桃花簪成了桃花扇,不过也只有在屠罡的手里才能够变化自如,毕竟是他的修行成果,可溶于自身体内。
现在排除一切疑惑了,屠罡就是屠罡,如果是阿努喇是不可能将桃花簪变成桃花扇的,不,他应该连我身上有桃花簪都不知道。
“你现在在跟红缚做事?”
“你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我作为冥界的鬼王怎么可能给妖族做事?”屠罡不带一丝疑惑,就像是蒙了很大的冤一般,双眼无辜地将我盯着。
“那你为什么害怕红缚将你认出来?”刚才他逃离的时候,阿努喇的身体相对于他来说如此的笨重,他却是没有化作原身,所以不过是不想让红缚认出来罢了。
屠罡忽的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我只是不想跟她有太多的瓜葛而已,我欠她太多了。”
确实,屠罡一出去便是四处惹下桃花债,就连妖族的也不例外,以前听过他们两个的故事,当然是屠罡酒后说的,我不知道他是说着玩的还是真的。
“刚才我到的时候,你便是被红缚压得抬不起头,我不过是施了障眼法,刚好将真身藏于大块头身上了,他的修行并不是很高,所以我轻而易举地就进去了。”
这样说着,我还就回想到了刚才阿努喇突然身子颤抖,我还以为他是恨得我牙痒痒了,全身颤抖,原来是屠罡窜进了他的身体里而已。
“冥界怎样了?”
“你们失踪了之后,她将百鬼传送进人界的消息败露,南无举兵歼敌,很快红缚便是覆灭了南无的一兵一卒……”
“我想知道你所在的立场。”在一切安好的时候,百里赦就多次和他们两个鬼王商议,可是就因为屠罡的立场不坚定,所以久久都没有一同举兵反抗,结果被红缚各个歼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