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旁边的一伙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好像是一家人,皮肤黝黑,蓬头垢面,用着方言在高声阔气地谈论着什么。特别是那个中年妇女还在肆无忌惮地扣着鼻屎。
我还真是有点心疼坐在他们旁边的姑娘。
窗外是一片又一片的农田,躬身耕作的农民听见“呼呼”而过的火车,都直起身子,眺望一下,末了,又继续面朝huáng土背朝天地工作了起来。
我沉浸在这一片安详之中,不禁构想着若说我也足够平凡,一亩田,一碗饭,一杯茶,一只忠实而又欢悦的老huáng狗,和百里赦在一起过着农家的小生活,岂不美哉。
可这时,一声尖厉的叫喊打破了这一幅宁静美好的画面。
我转过头,刚才的那家人。
不,他们好像又不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可能吵得怎么厉害。简直是女人疯狂,男人也不甘落后,霎时,唾沫星子横飞四溅。本就嘈杂而又狭小的车厢顿时显得更不和谐了。
很快座位两侧的人像是两个阵营,纷纷开始向对方集火,后来直接站起身来,还倾倒了桌上的一杯水。
旁边的姑娘看水倒了,连忙将杯子扶正,抽出纸巾擦拭桌面。
两方战火仍未熄,可能是车厢太拥挤,管理人员过了好一会儿才过来gān涉。
争执了好久,两边的人才坐下。
其中的那个中年妇女直接收回了刚才倒掉的杯子,也不跟姑娘说一声谢谢。
若不是江南姑娘在里边,我都不想正眼瞧他们。
姑娘好像也并不介意,继续扭头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景,真是应了那句“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姑娘不需要摆什么姿势,只要靠在那里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她好像是有些疲惫了,靠着车窗闭着眼睛休憩。
中年妇女坐在她旁边和她靠的很近,完全就是在欺负姑娘身材娇小。
不对!我定睛一看,妇女的手好像放在女孩的腰间,她这是要劫色,还是要劫财呀?女孩好像对这双在腰际环绕的手并没有什么感觉,仍然闭着眼睛。
难不成这水乡姑娘和中年妇女还真是一家人?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一般就算是在火车上打瞌睡,也不会睡得这么死吧。
我定睛一瞧,那妇女手中好像捏着什么,她庞大的身躯刚好挡住了,我看不清楚。
突然妇女转过头来,我立马别开视线,假装什么也没看到,直到她又转了回去,我才继续观察。
白色的,像是一坨塑料,咦?
这妇女手中拿的……是针吗?
我惊诧,她面无表qíng,好像只是挽着女孩的手而已。
难不成是我看错了?
坐在两侧的人抬头像是在环视什么,我又急忙躲过。
妇女做的很安静,但手法娴熟,很快,她就抽出了手中的东西,就是一根针管!
那么刚才妇女是在给她注she什么吗?为什么姑娘一点反应都没有。
女孩原本是靠着车窗的,这会儿径直从车窗上滑了下来,中年妇女一把将她搂住,往自己肩上靠。
四处都是嘈杂,并没有别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女孩被迷晕了!
看着刚才吵架的那一伙人这时都东张西望,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立马确定这个女孩是否和他们是一家人,我也不敢贸然站出来。
再看看吧,如果他们下一站就揽着这个晕着的姑娘下车,我就报警。
我盯着他们,看他们有什么动向,丝毫不敢松懈,蹭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又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
可过了一会儿,女孩儿醒了,发现靠在女人的肩上,也没有什么反应,难不成真是我多想了?
像是刚睡醒,女孩双眼无神。
中年妇女开始收拾行李,收拾完自己的又开始收拾姑娘的,站起身后,座位上的姑娘也跟着站了起来。
真的是她的女儿?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呀。
当她经过我身边时,我特意拉了拉她的衣角,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记得当初村子里的行尸走ròu就是这样的,这绝不正常。
我几乎是条件反she直接就站起身来。
中年妇女立刻警觉地看向我,那个眼神仿佛就是要吃了我。
我就这样拉着姑娘的衣角,没有转头,甚至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更加笃定这绝对有问题了。
我也直视着中年妇女,就这样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