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与千年后最然有着不可逾越的时空差,却仍倔qiáng的含着惊人的相似。
半分钟后,她收拾好心思,朝霍家最隐秘的阁楼寻去,阁楼里yīn暗cháo湿摆着的确是一件件价值连城的古董,清昭径直向角落走去,脚步声放的很低怕吵醒了那些沉睡的老家伙。
在西南角,她拿起一把羽扇,左右翻看了一番:“这么多年了,你竟然真的一直在找他。”
清昭把玩着手中的羽扇,神qíng闪过讶异,虚空中传来清脆的嗓音,自有一派慵懒之气:“这么多你了,执着的又仅仅是我吗?清昭,你亲眼看着他离去,自知是等不到的。”
清昭手顿了顿,淡淡开口:“我一向分的很清。”
“是吗?那为什么偏偏是谢宿,连我都能看出来,谢宿没他当年的风华半分之一,xing格却是与他最像的。何况是陪了她四十年的你。”
声音话锋一转:“说曹cao曹cao到,他不放心你,来找你了。”
阁楼口,谢宿拿着一件外套,懒懒的笑着:“晚上多霜,出来也不知道拿件衣服。”
清昭放下羽扇,顺手接过外套披在身上:“你就不怕我随便偷个古董回去?”谢宿无所谓的笑笑:“这阁楼里的东西在我和霍宸小时候里面的古董就被砸坏一大堆了,霍家人不看重这个,再说了,你会在乎这个?”二人说着便出了阁楼,一旁的灰色羽扇也逐渐隐在了黑暗之中。
半晌后,有人影缓缓走进阁楼,拿起羽扇:“你要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这一段女主的来历,纯属想象,在此,请跟着写定默念三遍,我爱女娲,我爱女娲,我爱女娲……
☆、归来调
第二天,霍宸尽地主之谊,带着谢宿二人好好的游玩了一番。
他们一行人最后从护城河取道回霍家,霍宸向老船夫借来船桨,jiāo由谢宿颤巍巍的撑着。一路杨花飘落,水光潋滟,阳光透过重重花影,昂扬的投she在水面上,点点鎏金,映着三人正当好的年华。
清昭时不时的瞟向霍宸,虽然很不礼貌,但还是不得不感慨,看来她的老友在霍家这些年还是出了点力的。
单看或宸的xing格与言谈,和她太像了。
霍宸单手托腮,嘴微抿着,不知在沉思什么,阳光避过重重的枝丫,大片大片的洒在他身上,衬着他的眉目愈发柔和。
清昭猛地一拍脑袋,她竟然才反应过来,凭她旧友懒散冷清的xing子,这么多年能让她略略卸下心防的也就只有自己和谢安了。
她的一腔真qíng和义无反顾都随着她夫君的离开尽数埋葬了,清昭早该想到,凭借霍宸曾经的身份,在那个将星云集美人倾国的时代也是毫不逊色的,更何况他的夫君也亏欠她一二,末了清昭叹气,原来她是在替他还抵那时的怨怼纠葛啊。
前尘种种,无论风月抑或爱恨,总该有个了断。
是夜,清昭拎着一瓶酒,敲开了谢宿的门,她径直将酒递入谢宿怀中,大咧咧的入座,眉眼灵动:“给你讲个故事。”
是多久以前呢?久到小扇还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摸样而不是后来的无视人间悲喜,久到她快忘了记忆之中那个人的样子。
琅玡郡,一个人影利落的蹿入村镇,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淡淡的浮在小道上,依稀可见碧衫欢快的踏步其中。衣角坠着轻雾,朦胧而又透着扑面而来的朝气。
当红日终于高升,小镇才开始真正苏醒,jī鸣唱晚了一个新的轮回,人声渐渐嘈杂,虽芜杂却是平实和乐的人间气象。
包子铺的腾腾热气弥散了青石小路,细长的白烟织成的诱人香气挑逗着人们刚刚觉醒的味蕾。
“小哥,麻烦两个包子。”李三正低头收拾小摊,忽然听见极清脆空灵的声音,好听的过分,而穿过屉笼蒸汽的手也gān净白皙的如同白瓷一般。
李三抬头,带着满满的期待,却在望见来人时从心底升腾起别扭的心思,那样好看的双手,却是如此平淡的脸庞,甚至还有些丑陋。
下塌的鼻子旁生着痘痘,嘴唇太厚,整张脸只有那眼睛算是出彩的。
许是李三表qíng转换的太快,女子的笑容有些僵硬,过了一会儿满不在乎的笑得更欢了,递了钱,喜滋滋的拿着包子便离开了。
李三叹气的摇摇头,女孩子家的,一个人也不容易,难为xing子还挺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