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窸窸窣窣的忙活了一阵后,小心翼翼的出了门,穿过了好几个回廊,躲过了四五个青年,他们躬身在柱子后面探查着qíng况。
过了一会儿谢宿捣捣清昭:“不是说有感应吗?在哪儿?”清昭难得的陷入了沉思,讷讷道:“是有感应,可这次的神器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怎么了?”
“它好像有点大。”
谢宿盯着来往的人问道:“多大?”清昭低头看了一眼地面,比划着说道:“大概塔塔他们住的地方的三分之二吧。”
“咚!”谢宿一个没收住头直接撞到了柱子上,还好没有人经过,清昭直气身子,看着疼的挤眉弄眼的谢宿。
在手指上蓄了点灵力,轻轻抚摸着谢宿的额头,两个人相距不过十几厘米
。清昭很认真的在思考问题,末了抬头说道:“这么大个东西我们怎么拿出来,一动手就会被发现……”
话还没说完才发现谢宿一直在盯着她看,眼睛里是她说不清道不明的qíng绪,惹的她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先反应过来的是谢宿,他撇过头佯装淡定的咳嗽了几声,清昭顿了顿也收回了手,空气中飘着异样的气息。有尴尬、有羞赧,似乎还有着qíng不自禁。
“这喜欢呢,是qíng之所至的结果,不喜欢呢,是日久厌烦的结果。”清昭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刚认识不久时谢宿在她面前意气风发说的这番话。
她立刻平静了下来,淡笑着招呼谢宿跟着她,把清昭脸上风云变幻都看在眼里的谢宿内心里的波澜壮阔也随之销声匿迹,他眼神黯了黯,抬起脚跟上她。
这里的构造有点类似于套娃,一个套着一个,谢宿与清昭小心翼翼的捉摸着,终于走到了最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一扇紧锁的大门,上面嵌着两个铜环扣,花纹繁复且华丽无比,静静地高垂着,没有任何声响,但只这一个就不得不让人去想象里面该是怎样的恢宏。
但同时,也很危险。
“要进去吗?”谢宿问道。
想起来之前谢宿和自己说过的话,清昭知道谢宿是有些惧怕陵墓里的东西的,于是在脑袋里搜刮了好一会儿想说些例子来给他打打气,可找了半天也无果于是她只好实诚的说道:
“就算里面是墓葬也别怕,那些老家话们,我和它们相处过的。谢安死后,我在他的墓里坐了四十年,想了很多,想通了就出来了,他们从头到尾也没为难我啊。”
“你想通了什么?”谢宿却是答非所问,他看着清昭,眼睛里焕发着之前不曾有的神采,带着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希冀开口。
“他看着风流却是超然于万物,这样的人是很难用qíng爱之类的去束缚住他的。他若爱你,则是天之大幸,他若无意,则是飞蛾扑火。我要的和他要的不一样,所以我不该执着。”
顿了顿清昭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出来还有一个原因,我想念外面的美酒佳肴了,唉,我就是大俗人一个啊。”
听罢谢宿笑道:“走吧,大俗人,有你在,我怕什么。”
突然觉得自己男友力MAX怎么办……
谢宿推开门的声音唤回了正洋洋得意的清昭,被门带起来的尘土扑面而来,应该是积攒已久,谢宿被呛了好几口,他挥挥袖子确定没问题了才让清昭进来。
屋子不大,且空空如也,又或者说,这里面,满室瑰宝。
里面是满墙的壁画,画中的人物全是汉高祖刘邦,静待于泗水亭、挥剑斩白蛇、举兵入咸阳、赴鸿门宴等等,人物姿态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让人叹为观止,仿佛能感受到少年前刘邦睥睨天下的气概,杀伐与君临天下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放在外面不知会让多少史学家历史学家疯狂的壁画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已经不知沉默了多少年。
清昭收回眼神,对谢宿问道:“看完有什么感想吗?”
谢宿忽然摇起头来,笑的很是从容,叹道:“渺小啊真是渺小,和刘邦比起来即使是我大哥也显得那么渺小,刘邦不可能从影视剧里活过来了,无论是人物气度还是恢宏的场景,千秋万代只有那么一个汉高祖。”
清昭认同道:“难怪塔塔的先祖背弃所有心甘qíng愿的呆在这儿。”
谢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清昭:“神器真的会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