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又是一阵乱世横亘在他们面前,清昭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这里毁了的话,深埋地下的神器就会现世。没有守陵人的帮助,清昭只会在两股力量的抵抗下灰飞烟灭。
谢宿艰难起身,看了看四周,忽然用尽全身的力气用身体去猛撞那堆乱石。
一次、两次、三次……
不知试了多少次。终于有了成效,谢宿也已经浑身是血。
他瘫倒在地,用力往外推着清昭:“走啊!聋了吗,走!”
六个字,谢宿在最后使尽全力对着清昭一字一字的嘶吼出来。
最后的最后,他失去所有知觉晕了过去。
谢宿再醒来是在一家青旅,天朗气清,清晨还有人在跑步,一切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守在谢宿chuáng边的是塔塔。
她看见谢宿醒来,又看见他努力张嘴想要说什么,于是先回答了他:“清昭救了你,她在长陵邑没能出来。”
谢宿眼眶在一瞬间湿润,可是剧烈的爆炸让他的嗓子暂时发不出声音,塔塔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我之前就偷偷在石dòng那儿放了使用神器的方法,如果清昭大难不死,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
“她为了救你,已经耗费了太多灵力,即使有山海鼎和神器,她想再世为人也不知要等多久了。”
谢宿不再挣扎,头歪向一边,双手握紧,他闭上眼睛,眼泪自眼角滑落。
我等的下去。
三天后,火车站。
塔塔问正准备上车的谢宿:“你以后要去哪儿?”
谢宿笑的淡然:“去看看几个老朋友,然后就四处逛逛吧,放心吧,我们或许还能见面。”
谢宿忽然决定不告诉塔塔事qíng的全部真相了,就让她带着对新生活的渴望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塔塔笑道:“也挺好的,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长陵邑没了,我连自己该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如果愿意,可以姓谢啊。”
说完谢宿递给塔塔一张名片。
“按照这上面的地址,去找一个叫谢英的人,我会和他说好,到了那儿他会安排好你的一切,”
火车即将远行,谢宿和塔塔告别之后便上了车,塔塔看着他的背影,挺拔修长却又落寞寂寥。
她忽然之间留下了眼泪。
她想起某个夜晚自己无聊却恰好碰到了清昭,她和自己说的话:“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帮我瞒着谢宿吧,告诉他我有可能回来。”
“为什么?”
那时的清昭笑的恬淡:“因为我要让他记住我啊,再者,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会让自己活下去。”
清昭,一定要努力回来,我都快不记得前不久那个在火车上和我谈笑风生的谢宿的模样了。
又是一阵风沙扬起。
这世上,再无塔塔,再无神器,也再无她父亲。
或许,也没有了那个初见时撑一把釉色玲珑伞踏雨而来的姑娘了。
五年后
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正在细雪中龋龋独行的谢宿笼了笼围脖,看着是陌生号码,以为又是什么推销短信,哈了口白气,如往常一般的点开。
“啪嗒!”
手机倏忽间落地,谢宿忽然奋力奔跑起来,不顾风雪的阻挠前进着。
义无反顾。
而原地被他遗落的手机,屏幕上正发着幽幽的光亮,来的是一条信息,只有一句话,仿佛不夹杂任何的感qíng。
谢宿,我在长陵邑外等你。
风雪,夜归人。
一年后
跋涉了许久的苏沉又来到了青州的浮间,距离上次来已经六年了,青州也发生了很多的变化。最明显的一点就是,青州的商业化越来越严重了,他找了很久才依稀摸到浮间的地址。
只是他再来的时候,浮间大门紧闭,连牌匾也不见了,他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应。谢英说他弟弟时不时会和他电邮联系,却总不说自己在哪儿,苏沉这请帖没地儿送只能到浮间来碰碰运气了。
看来那俩人是存心不想被找到啊,罢了,也像是他们gān得出来的事。
苏沉无奈的笑着把请帖放到了门fèng里,便离开了浮间。
一阵风chuī过,浮间屋檐上的铃铛清脆作响,像是在等待着它的主人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