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和父皇的病搅在一起,倒是不失为一局好棋。不单你相府,就连我两个皇兄也被卷入了其中。”说着,嘴角又勾起了邪魅的笑。
申泽玉知道,他是被勾起了兴趣了,“陛下身体康健,但太子已是而立之年,有夺位之嫌,二殿下与太子相衡之心人尽皆知,也有嫁祸之嫌,只是这背后之人将相府卷入其中,我倒是看不明白。”
“前宰相自始都是唯皇命是从,不结党不营私尚且落到家破人亡的下场,申相八面玲珑,在太子和二皇子两派中都游刃有余,难免会结些仇怨。”说着,他看了看窗外,吵吵闹闹的人群中已经看不到三人的身影了。
听他突然提起五年前的事,申泽玉的思绪渐渐走远,那清淡无争的人……突然脑中似是想起的什么,忙起身朝楼下寻去,只是万千身影,都是枉然,那人是个男子而又有一双康健的眼睛,又怎会是她?
另一边,顾仁带着虎子和五皇孙元默一路逛到了卖字画的同方堂。
“这次是既是来估画的,那我便不参加了,虎子我也教了几日了,你们两个且试试看。”
元默少见地嘟着着嘴,“为何?我要和你比!”
顾仁捏了捏他水嫩的小脸笑道,“这京都的字画我看一眼就知道出自何人之手,你确定要和我比?”见他不再做声,才牵了他和虎子进了门。
“顾公子来了!今日……”
顾仁抬手止住迎上来了荀掌柜,嘱咐两人自行去选画便随着掌柜的到了后屋。
荀方生见四周无人,才给顾仁倒了杯茶,自己也走到桌旁坐下,低声道“公子,青护卫传话说红茵之事已经办妥,他现下去处理京郊的事了。”
顾仁摩挲着食指,想了想,突然皱起了眉,“等他回来后你让他去我那里一趟。”
……荀方生还yù再说,但见到两位小公子挑帘进来便止了声。
虎子一看到桌边的顾仁,便扯着画跑了过去,挨着他站着,同进门的元默却是停在了三尺开外,未曾开口便将手中的画展了开来,“我把这店里最好的选来了。”
看到他展开的画,顾仁未置一词,只是转头去看虎子手的画,而一旁的荀方生倒是面色古怪地瞟了顾仁一眼。
俄而,顾仁起身将两幅画jiāo与掌柜的举着,转身面向两人道,“虎子说说你师弟选的画怎么样?”
虎子皱着眉头看了半晌才憋出两个字,“好看。”
“那你为什么选了这一幅?”说着用手点了点那幅对阵图。
这一下虎子毫不犹豫且略带兴奋道,“我的更好看!”
一旁的元默忍不住瘪嘴,“呆子,你那图哪里好看?虽是有生气,但是太过匠心,看起来矫揉造作,哪比得过我选的这幅清平乐?”
一旁的虎子听得糊里糊涂,完全不知道他讲了些什么,只得转头去看顾仁,见后者正面带鼓励地对着自己笑了笑,他才有底气地冲着他师弟抬头哼了声,而元默则是一副不与无知者一般见识的表qíng。
顾仁看得觉得好笑,“阿默,既然你说你选的是这店中最好的,恰好掌柜的也在,问一问掌柜哪一幅价高,不就可以了吗?”
听他如此说,虎头和元默皆是一脸期待又略带忐忑的望着一旁的荀方生。
荀方生将两幅画放到桌案上,朝两人施了一礼,而后指了指两幅画道,“从布局、运笔、着色来看,清平乐四层布局,山、水、茅屋、孩童层层递进,运笔流畅且每一笔或粗或细或浓或淡都未曾停断,着色上更是让人如清风扑面,清新淡雅中有透着勃勃生机,这是布阵图远不能比拟的。”
“但正如小公子所言,这对阵图十分有生气。图中人面上或皱眉深思或瞠目怒视或惶恐退缩……将紧张的局势渲染得淋漓尽致的同时也凸显了不同人物的不同xing格,而且整幅图粗犷的线条与粗犷豪迈的军旅生活相得益彰所以……这对阵图在本店中价高一筹。”说着小心地看了顾仁一眼,在这幅清平乐的正主面前点评他的画,不能说没有压力。
看元默一脸不解,顾仁忍住将他拉到了身边,“可有什么不妥?”元默张了张嘴但未出声就将头低了下去。
“是你父皇把你教得太好了你才会如此困惑,不过这也怪不得你,话说回来,你也并未输。”听到此处,元默才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他,等他为自己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