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未料金钰嫁入杨家这么快,转而又思,杨休早把筹备亲事的话送至家中,成亲不过早晚,只应话怎的来了此城,“本王在城中有生意,便来看看运作的怎样。”
金钰一丝好奇在心里流动,“王爷都是做哪块的买卖。”
容煜负手略略思忖,“酒楼、布庄、药材为主要生意。”
金钰更是奇,眼珠一动不动的凝视容煜,“王爷都是正经做事,怎的骰子也玩得这般好。”
逍遥坊是容王府下的产业,最是来钱,也最是风险,还有,便是京中的秦淮楼,容煜黑白两道混路,掩下了不光彩的路数,白白着身份道:“男人玩骰子好似女人绣花,上手的回数多了,得了好的窍门,就是闭上眼,也能摇出想要的点数。”
这些看似顺理的话骗骗女孩子,得心应手。
杨休也有玩过骰,烂样还是烂样,再说青离,青离专注这些玩乐,也没能把把都是满点。
大家心知肚明的街面上走着,突然,夜里起了风,chūn寒料峭,杨休耳中扩来如烟的泣声和几个匪男的调笑,住了思维。
容煜听到了。
同是听到的陈刑面色丕变。
觉得大事不好的青离已率先掠身过去,眼角斜去右侧的巷子深处,昏暗里的如烟双手反绑,左腿骨折断,衣裳也撕坏了。
冰肌玉肤般的胳膊和大腿上,好几处掐痕泛着青紫。
如烟的呼吸发促起来,无助的眼神透着魅,脸颊也是酡红酡红的。
青离一眼理出了根头,她被人下了迷qíng。
迷qíng是极烈xing的催qíng药,已有匪男耐不住根,松衣解带,扑去一倾芳泽。
不待青离出手,杨休气愤的大步上前,折扇劈下他后背,哼不成一声,已被无端的火焚尽,魂魄皆没。
死法是极惨的,杨休没想把他敲死,是想把他劈晕,送jiāo官府。
此番死的渣都没有,陡然惶恐起来,自己吃上了人命官司。
余下的三个匪徒从没见过这等死法,顿时慌乱的往更深处跑。
青离一缩一长,一息间落了尽头处抵住了三人,一步一步的bī他们回了原处。
盛怒的容煜折了两人的命,另一人倒在陈刑的脚下,踩着脖子断了气。
这一下子,在榜的两人和九王皆是负上了命债。
容煜面上惭色的抱起浑身滚热的如烟,走了两步,地方的衙役举起火把团团围住了现场。
来得好快,似掐好时辰过来的。
金钰灵机一转,缩了容煜和如烟入纳物戒,负上了嫌疑人,一并关入与杨休一墙之隔的牢房。
杨休的隔壁两个单牢,分别关着青离和陈刑。
陈刑声声大吼,“我犯了何事,要坐这大牢。”
狱卒甲嗨了声,“杀了人,不坐牢,还想逍遥法外!”
陈刑两眼瞪圆,吵吵嚷嚷,“该死之人,我杀了,难道是错”,双手拍打着牢门,拍的几根结实的钢条颤巍巍的,大吼一声,“俺可是有功名在身,牢装不下,官老爷再要传话,也不能随便下俺来这狱中。”
狱卒甲冷嗤了声,这粗汉子会有功名?他海下的短须倒着长,“跟我说没用”,喝了口酒囊里的辣酒,呛声再道:“何不安生的屈就一晚,明日大堂内极力分辨。”
“牢头说的对,陈刑哥哥别说了”,金钰扼住了无力的口舌之争。
陈刑焉了声气的睡了杂糙一晚,过了二日的白天,再是黑夜,转过第三日,刑部侍郎霍免接了皇上的手谕,理办杀人一案。
霍免捏住了一个亲眼望见屠人的衙役,比过身死的匪男脖子上的踏痕,逮着了陈刑这个愣头青,再要找杨休和青离的杀人证据,提不出一丝头绪,也辨不过嘴巴能说的两人。
“大人若是摸不出证词和物证,民妇便走了”,金钰浑身黏糊的不适。
霍免惊堂木大拍了案桌,大响一声,“放肆。”
杨休即便不是探花郎,也是举人在身,没有行礼,胸有文墨道:“刑部律法,大人可知。”
扣留嫌犯四十八个时辰,官府寻不住明定其罪的佐证,该是立马释放归家。
霍免烂熟刑律于心,没择的吞吞口水,声带紧着出不得话,半响,罚了陈刑五十重板。
陈刑抗拒不挨,便是违抗圣意,霍免又捏有皇上的手谕,有先斩后奏之权,终于咬着牙俯下身躯,等着板子重重着ròu之痛,却意外的等来了容煜适时过了公堂,以皇子之尊介入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