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剑,以后王爷有用”,金钰双手奉上。
天子剑高于当今的容珩,容煜托着它,如半壁江山在手,“本王定不rǔ命。”
雪越下越紧,金钰单独一人踏上回京的路上。
杨休等着她,等着脱离猫妖的猫爪,双双回家。
金钰潜入了刑部大牢,找遍每个角落暗处,不见杨休,收纳了青离的躯体,直去皇宫中找猫妖,不惜一切代价的也要把他讨要回来。
周妙妙恭候她多时了,不管金钰好说歹说,杨休在她手中,咬嘴不放,更把入了虎口的羊擒了手中,太液宫里,做尽粗活,不眠不休。
即便没有杨休牵绊,施过法的皇城,金钰也逃不掉。
金钰在更冻的水中,洗内侍的衣服,端着一盆一盆的水,冲洗宫殿,猫妖休息后很少的时间去找杨休。
她找了他足足一月,乔装成宫女的如烟进来,一为家父报仇,二为容煜照顾软禁在正宫内生母。
两人白日做工,晚上或是猫妖发病时,分为两路,各有各的牵挂。
如烟被擒了一次。
看管的两个阉人,用着染了妖气的鞭子,一有懈怠,便抽上了身。
如烟不比金钰身子结实,两个抽抽,病在chuáng上,高热难退。
更冻的天气,金钰白嫩的双手浸进结了薄薄冰的水中,搓洗,洗也洗不净的衣服。就这样洗到夜半,指尖的皮肤起了红印,然后冒成了冻疮严重的肿胖起来,做事也慢了。
阉人打人累了双手,歇睡下去后,金钰潜入了西宫,在猫妖发病时,不停的找,不停的寻,有些泄气时,皮皮有几分意念,传入金钰的耳中,“主公在冷宫的暗室。”
皮皮说过话,虚弱的再也动不了声。
金钰只得先去冷宫内救出杨休。
挪进冷宫中的钱芸早从暗室把杨休挪了自己的栖息之地悉心照顾,金钰找来时,杨休能睁开眼,还能说上话,却无法应对现在的困窘。
金钰想了两日,思出了逃跑的办法。
显然三人一起逃,逃不出去,金钰又无法置其他生命不顾,毅然记得手头有一枚纳物戒,便先装了病的起不来的如烟,夜深霜华的浓雾中,冷宫里把钱芸和杨休收纳进去。
连夜的逃,速度上躲过了赶来的猫妖,财神像的元宝内避了两日,借了金光破开了施过妖法的城,不断的逃亡,马不停歇的赶去三江镇,董宅内聚首了容煜、何德并何许。
不能逃脱,深陷杏杳庄后的万数匠工,压迫下,日夜铸造着法器。
宋三认出所使用的碎片是伏羲琴断了后的残骸。
伏羲琴之前在灵界凤母手中,抗过鬼君,能织出幻境,现在手中的材料多妖器,燃烧的是地yīn之火和着怨灵并成了幽蓝大火。
宋家兄弟身上各有一串可净化不正之气的月楹花,打造时,悄没声息的加了进去,刘一刀轻轻的问:“这样的法子行吗?”
宋三极轻极轻的回,“我灵界打造之物,样样都用了它”,佯装gān活的表qíng,东瞟了眼西瞟了一下,封死的地头,根本无法带着万人逃出升天,“一刀打造的时候,万千不要动邪念,试着凝聚更多的正念。”
刘一刀不知何为邪念有哪些,凝了忠厚之力,每次敲砸,都是杨休为救工匠时坚决和毅力。
隆冬腊月,三尺雪地,万人中少了一个又少了一个,这把琴出炉,活下来的只有五千了。
宋三抱着那把光可鉴人的长琴仰天长笑,“我们造出了一把正义,并不是邪物。”
五千人齐呼中,宋家兄弟趁猫妖没来,划破长指祭开琴,借着法器之力,升天一半,遮天盖日的黑暗压了回去,生生的以活魂掩住琴的正义,再出世,那是一把指尖划过,she出血煞的鬼琴。
阳chūn三月,乍暖还寒的天气,杏杳庄后的空幽山脉中,风一chuī过,咕隆咕隆的从半山上落下好些白骨,敲砸的工具被更大的风刮进了小镜湖,再无一丝生气。
跌入杏杳庄外的陈刑大难不死的活过来,一路乞讨一路跋山涉水回到家乡。
家乡四周齐聚了三十万人,白日劳作,晚上cao练,准备反扑。
同在家乡的杨休,手揽着睡在他怀中的金钰,眼神落在她有些粗燥的手背,冻疮把她手变得胖胖的。
每看一次,心里就沉下去些,杨休叹了口气,自己太不是个男人,还让妻子救他出来。
金钰从杨休怀中醒来,杨休动了动喉骨,啄上她的唇,口口声声的唤钰儿,更热乎的吻,用了心去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