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钰圈唇担心杨休,杨休小qiáng的jīng神振作,“钰儿不怕猫,哥哥也不会怕蛇”,话罢,拉紧脸皮坐回去,忍受青离的吓唬。
青离换了只血淋淋的鸭,一餐饱足,十只jī五只鸭不在了,金钰取了钱袋,展开后哗啦倒在地上,一枚一枚的数铜子,八百的个数外加十两的碎银,不出两日,家底光光的。
院外敲门声传来,董卓取栓打开,佃农挑了满满两笼子jī鸭,喜孜孜的进来,青离黑深的眼睛亮转,接过美差,放养在笼子里。
杨休伸手点了点,jī鸭各三十,金钰可怜兮兮的买账,瘪着嘴说:“蛇哥胖了一圈了,该减肥了。”
青离光彩照人、风度翩翩的走过来,“本座已是节衣缩食,再减如何抵挡外敌。”
杨休靠来两步,一本妙法经颤着双手捧上,青离摆掌里翻了翻,抓了抓粘在脸上的一缕青丝,看这个不能挣来吃穿,更不求去天界,甩在一旁,数落杨休是不折不扣的书瓜。
pào制家具的宋二chuī了刨子上的碎屑,嘴里的话着意偏转杨休,杨休肚里的墨点翻涌,摸了书卷,咬文吃字去了。
金钰蹲下腿,看着笨着手打家具的宋三,“阿三哥会做么”,宋二拼着横木cha进嘴,“我哥三人啥都能做,在族中是杠杠的人物。”
宋大取来漆桶均匀的刷色,“脆竹打的椅子坐下去,昨儿就坏光了,罗汉chuáng结实,huáng花梨制出来,不禁好看,更是耐用。”
宋家兄弟腰宽体重,少说都有百八十斤,坐坏椅子正常不过,杜大娘抄手兜里,眼睛亮亮的看着一张大椅子出炉,什么妖怪,什么恶魔,脑中甩的光光的。
杨休眼中含满笑,药铺的药材是灵界配送的,桌椅一件件打好,家中更是热闹,热心满满的过去添手,宋大好好口气,“杨大叔做好饭菜,这些粗活还是我们做。”
杜大娘迟钝的反应,灶面是凉的,菜长在地头,米也还没舂,央着金钰去挖菜。
青离随去,双手拔出扎泥土中一颗白菜,长长的须根,挪了挪眼,外面田田的叶子缺了好些口子,四下再看了看,地里长了虫子,把白菜搁进菜篮,弯着腰细着心思驱虫。
金钰抱着菜去洗,细活做完,看着蛇哥抓虫子耐心极致,逗得自己捂着唇笑,再一想着午膳,旋足先送回去,折回时叫了南宫甯上地里,意趣丰满的除糙施肥。
南宫甯不曾粗活,短短盏茶工夫,软歪去枯gān的桑树上,又没稳住,人与树翻在了浅浅水田里深深cha着,脸颊驼红。
青离掐着腰肢,笑得快透不过气,南宫甯气赳赳的团了一块污泥甩了过去,“啪”,腿上没有幸免,登时染了一片污秽。
董卓过身来寻人,地里的二人被泥抹得面目全非,而定在泥田的南宫甯遍体huáng土,嘴角的细沙被水沾湿,退化成了土土的庄稼妹。
南宫甯弯腰,伸手去抓了抓痒痒的脚底,捏起一只歪歪扭扭的细长之物,两眼睁圆,慌手的甩掉,“蛇,蛇,田里有蛇。”
青离黑透了一张脸,“九公主好见识,鳅鱼都识不出”,吐了吐舌须,旋身变幻,粗壮的白蛇盘着圈,吱吱的甩尾绕住南宫甯带了上来,近距离道:“看清楚没,本座才是蛇。”
滚滚的红色晶体随着说话一动一动的,南宫甯直邦邦着腿脚,紧闭着眼扭都不敢扭,自认为魄力惊人的董卓两眼望进占满土面的巨蟒,双足都立不稳。
金钰咂咂嘴,好吃懒做的蛇哥粗长了三倍,还说没胖,喋喋道:“蛇哥快变回来。”
一阵缭绕的烟雾冉冉,青离风姿卓卓的去井边,董卓稳住南宫甯,抬眼的一瞬,赤条条、白花花的棒子落入眼里,急忙抬手捂住南宫甯的眼睛,“钰儿不能看。”
不可挑剔的弧度,细瓷般的身段玉立,金钰木住的眼睛挪转不动,穿戴齐整的青离戳了戳她后背,“本座长得怎样,金钰可还喜欢。”
金钰微动了长翘的睫毛,一巴掌恨恨的朝他脑勺扇去,“死流氓,bào露狂,去死吧”,双手开弓,接着谩骂,“不,你他妈全家都死光光。”
南宫甯忘了紧张,金钰入了shòu族,脾xing熏得燥燥的,董卓斜起眼角冷冷旁观,肚里愤愤拔起,人伦都没学齐,便走来了人道,打死才好。
青离抓着使坏的双手,凶起瞳仁,“本座吃亏不少,金钰得了眼福,还打人”,扣紧几分,“娘说不能打女人,女人老是欺负我们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