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了,便要四处挣银子讨生活,若是小,爹娘羽翼下护着,无忧无虑,更不用被qíng爱负累,多好!
青离大掌有qíng有义的抚过他头顶的漆发,“现在的纯阳糙极是讨人喜,为何要长大。”
“你是饱汉不知饿汉悲”,蹦高了两下,“不对,是翩翩公子不晓矮汉苦”,双手环了青离的双腿,脸颊仰高,两粒葡萄似的眼珠转了两转,“闷蛇帮帮我。”
青离斜飞的长眉攒动,“如何帮。”
李纯不假思索,“拔一拔就高了。”
青离玉白的长指并了食指冷冰而恶趣的点了李纯的头顶,揪着他的青丝微微拉扯。
李纯有些吃痛,脑中的激灵触发,登时凉去了脖子,有种被扯断的后怕,鬼喊一声,“不拔了,纯儿自己会高的。”
青离闲悠悠的松开两指,恣意掸了掸右肩上黏着的雪花,抬眼间,李纯已滑溜去地宫,嘴角不觉勾起笑,有他在,九宫山的这两月不会太单味!
如此想,青离的心qíng这便好起来,一步一实地的往上,走了一刻钟,甚是念儿的青忧已然等不急的掌了拐杖迎下来。
那脸上是格外的开心,格外的惊喜,青忧伸手力足的拍了拍青离的胳膊,嗔怪一声,“舍得回来啦,娘还以为青离不回来了。”
青离野惯了,真没太想回来,可李纯奉了青忧的令,耳根后叨念了数遍,方记稳了有个娘等着,有个家还得回。
“娘就会打趣青离,青离怎会不回”
爱热闹的青离震动口舌,苍白的辩了一句,走回地宫后锦面靴子踢掉,赤着一双雪足移去dòng内深处的热泉。
热泉是天然的地热,一下去,温水里舒服着曲线的jīng壮身子,就在昏昏yù困时,青忧却不知趣的捧了一碟冷藏的果蔬过来,嘴里忙着吃,还不忘吐出脑中酿着的话,“怎是儿一个人回来,那金钰呢?”
金钰已是杨家的了,青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青离咬合的牙关内“嘶”了声,为那还没告白便破碎的初心闭目哀悼。
青忧眼角不撩青离一眼,也分明他闷闷的作态是被人家姑娘拒绝了,心里不由哀了口气,想起他父亲白腾追求她那年,没半月便把住了,而青离……,青离除了修为后落了几步,蛇族中一表人材,哪里都qiáng,便是嘴巴不会说道。
青忧静静的来,无可奈何的静静走了,也断了cha手青离的终身之事。
心里便只想着儿子小,机会还会有,把不住一个机会,二个机会把不住,还有三,依次下去,经验丰富起来,伴侣便结了,歪歪的想了又想,又想了接着想,想去重子重孙上头,自欢自乐到青离衣袂翩翩,仙气浩浩的出来,暂住了遐想。
“娘,青离出去一会儿”,青离屁股还没碰着板凳,这又是要疯去了。
青忧老大不乐意乱走的青离,“去哪呀!家中呆不稳是罢。”
九宫山地府光秃秃的,座椅板凳单调,啥景致都没有,青离这是要上昆仑山找白泽的事,“白老头的dòng府出了变故,儿子去一瞧究竟。”
青离靴子裹好双足,小口使了大口再道:“钰儿大年夜要过来,娘使了人把dòng府从里到外都捣腾一遍”,出了dòng府,回睨去愣愣呆呆的青忧,“娘可别忘了,青离这就走了。”
把人家女孩子都邀家里来了,这是有戏?还是没戏?
青忧透着一圈一圈光泽的两眼粲然明亮,抖擞的聚拢了地宫所有的帮手,洗地擦桌,搬珊瑚盆景,再是去千里之远的东海破冰取鱼,且专是那种外相好看,能入她眼的珍贵鱼种。
那股动劲好似年纪大的青忧将要开了二chūn。
闻讯而来的李纯探了颗乌黑的脑袋进去,温暖似chūn的dòng府内几十株珊瑚树皆是稀有,泉水里养的鱼更是目光短浅的他望都没望见的,本想走了进去,好好见识,低头看了泥污到脚面的靴子,再举目,铺地的玉石亮的光可鉴人,生生住了脚步。
去昆仑山,没扑到白泽的青离悻悻回来,李纯把着dòng府外壁好半响了,抱臂yù笑非笑的双眼定住那方五短身材,没个留意,飞了神。
金钰算是第一个让青离飞神的,而这萝莉李纯,分不出男女,也把他的注意分走了。
定好神的青离掐了掐眉心,或许真想有个人陪伴,可这伴dàng然不是李纯,更不会和他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