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糟糕!明天我必须亲自接待来自日本的重要客户,恐怕抽不出时间陪你南下。”他明天行程满档。
“事业要紧,你不用陪我下高雄。”
“呃……等你明天晚上回来,我们一起吃消夜?”
“我可能会在高雄待上三、五天,这是我家的备用钥匙,拜托你这几天到家里帮花糙浇水。”她打开抽屉取出一串钥匙jiāo给他。
“你放心!我一定天天过去浇水,保证你回家时有一园子的花迎接你。”他将钥匙放进口袋,又皱着眉问道:“是出了什么事,你必须在高雄待上三、五天?”他的手指滑过她的俏鼻,深qíng勾勒她姣好的轮廓。
“是高雄分店的店长跟店里的师傅大后天结婚,我必须参加他们的婚宴。”
“大后天的婚宴,你又何必急于明天南下?”他舍不得跟她分开这么多天。
“我爸爸在盐理区的店面租约到期,我不打算续约,想收回来开高雄第二家分店,我约好设计师讨论装演事宜,所以会耽搁几天。”她拉着他并肩坐在沙发上。
“你还想在高雄开第二家分店?你我每天早出晚归汲汲营营戾竟为谁辛苦为谁忙?每每想到这里,还真不得不羡慕阿德对金钱的豁达观。”
“我想每个人努力的目标不尽相同,你追逐的可能不是金钱,而是成就感;而我追逐的目标,是让我的员工生活不虞反乏。”
“的确,每个人对这个大千世界抱持不同的理想。不过,先不管这些,我只希望那条讨厌的跟屁虫不乡跟你到高雄。”他对阿德仍保持着戒心。
“关于这一点,恐怕要让你大失所望了。因为,那位师傅不爱读书,初中毕业就到店里当学徒,那时候阿德一家人还没移民,他每天放学回家把书包一扔就往店里钻,跟当时还是小学徒的师傅玩在一起,两人可是好哥儿们。这次,他听到师傅要结婚的喜讯,几天前就直嚷嚷要去喝喜酒闹dòng房了。”
“天啊!我必须忍耐到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条纠缠不清的鬼影啊?”
“你对阿德成见太深,导至你看不清楚阿德的优点。”
“阿德整天游手好闲,不是逛街血拼就是吃饭看电影,说好听一点时乐观豁达’,说难听一点叶胸无大志’。很抱歉!我很努力,却真的无法从阿德身上挖出一毫克优点。”
“他心地善良,是个无私奉献的大好人。”她很想告诉阿励,阿德这几年慷慨解囊为爱滋病出钱出力,却又怕自己不小心说溜嘴会泄露阿德是同志的秘密。
“就算阿德是个好人,凭他玩世不恭的làngdàngxingqíng,铁定也是个监好人。”
“我想你之所以这么讨厌阿德,是因为他老爱夹在我们中间当电灯泡,是吗?其实,阿德是独生子,从小就怕寂寞,绝非存心搅局。”她赶紧为好友美言两句。
“他不是说他在加州有一大票狐群狗党吗?他要是怕寂寞,何不早日收拾行囊回美国去?”
“阿励……”
“算了,今晚好不容易摆脱他,我gān嘛这么扫兴猛提他?每逢中秋时节,秋蟹最肥美,等一下我带你去吃大闸蟹,然后开车上阳明山赏夜景。”他高大的身躯故意将她挤追到沙发角落,多qíng的吻似缤纷落英,纷纷落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最后落在她的心。
***
十月二日,星期三。
“是你?”盛励的眼睛从桌上的电脑液晶荧幕移到款摆柳腰走进来的沈妮妮身上。
“阿励,咱们好久不见,你gān嘛一见面就摆张扑克险给我看?”沈妮妮笑咪咪自顾自坐下来。
“贵行三个月的期限尚未到期,你这位大小姐就迫不及待亲自跑来催款?”他淡淡耶克冷眼瞅着她。
“区区十五亿贷款,只要你肯动动手指头拨个电话求我伸出援手,凭我俩多年的jiāo增,我不会见死不救的。”妮妮扇扇长睫狂兮兮表示。
“你以为你通伯父指示银行抽我银根,我就会像只哈巴狗跑到你跟前摇尾乞怜吗?”盛励一脸傲气。
“我知道你有副倔拗的牛脾气,宁愿付较高的利息找别家银行贷款,也不愿向我低头。”妮妮凉凉说着。他甚至不屑打电话跟她哥哥求援,死硬的脾气令她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