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不会呀,保持一颗稚嫩童心总比利yù薰心,或者包藏祸心要来得可爱。”他先帮她戴上安全帽小心系好,才戴上自己的。
“呵……你现在的样子……呵……我建议你去拍张大头贴作纪念。噢……噢……不能笑!我一笑脖子就隐隐抽痛。”她忽儿吃吃窃笑,忽儿哀哀呻吟。
“你不要一边笑一边喊痛!快点坐上来吧。”他有点困难地上前挪了挪身躯以方便她跨坐上来,他的两条长腿很可怜很局促地弯曲顶著。
“我……我坐稳了。”她若知道会有这麽尴尬的一天,当初买车时一定挑150CC,就不会像现在他的後背紧紧贴著她的前胸,不知qíng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如胶似漆的qíng侣共挤一台淑女机车。
“请你双手抱住我的腰。”他下一个指令。
“喔。”她做一个动作。
“很好!我们回家喽。”他发动机车引擎骑上路。
徐徐的晚风将他身上粗犷的麝香味古龙水扑上她的脸,她歙著鼻子吸吸嗅嗅……心神不禁为之dàng漾,呵!多迷人的男人味。
啊……不!
她警觉地用力左右摇摆扭伤的脖子,想藉由疼痛来痛醒自己昏昏沉沉的迷惑脑袋。
“我先声明,冰箱里只有国产矿泉水。”她进屋後迳自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跟两只玻璃杯。
“我无所谓,喝白开水也行。”他很欣赏墙上那幅墨jú,层层覆覆捻勾勒撇的jú瓣,有一股狂狷不羁的恣意。
他转个身打量整套红木嵌贝钿的明式家具,紫色的椅垫印著一朵盛开的牡丹;还有一只窄颈宽肚的梅瓶,斜斜cha著几枝开运竹,将约莫八坪大的客厅点缀得极富中国风。
他点头赞道:
“你的家布置得很温馨。”
“这是我大学死党的家,升大三那年她举家移民加拿大,她的父母亲不放心把房子租给陌生房客,於是半租半托管租给我,每个月只拿我象徵xing五千元房租。”她将矿泉水递给他。
“你真幸运!我的秘书不止一次跟我抱怨市区的房租贵得惊人,若按照她的说法五千元大概只能租一个小房间。”
“是啊,台北居大不易。”
“你弹吉他?”他眼睛倏忽一亮,大步走过去拿起搁在角落的木吉他,随手弹奏了下。
“弹吉他?不!你太抬举我了。不瞒你说,我是个音乐白痴,不但看不懂五线谱,就连跟同事去唱KTV也唱得走音,同事耳朵惨遭我魔音穿脑荼毒之际,莫不竖白旗投降拜托我‘麦搁唱啊’。”
“哦?那……我猜这把吉他八成是你男朋友用来唱qíng歌给你听的?”他酸溜溜猜想。
“错!这把吉他是我大一加入吉他社时买的。”
“你自嘲是音乐白痴,却在大学数十种社团中,选择加入吉他社?”
“呃……我之所以加入吉他社是因为听学姐说吉他社的社长长得跟金城武一样帅,所以,班上很多女生都跑去加入吉他社,我也就跟著去凑热闹掺一脚啦。”
“结果呢?”
“什麽结果?”
“你们这一群慕名而去的女生,有没有为了想争取帅哥社长的青睐争风吃醋?”
“有。”
“包括你在内?”
“不!我承认白自己是音乐白痴,但,不是花痴。”她做出严正声明後,问:“从你刚才一见到吉他就两眼发亮,我猜想你一定弹得一手好吉他?”
“我啊……马马虎虎啦。”他难得谦虚。
“愿不愿意来一段自弹自唱?”
“好啊,我还可以接受你点歌。”
“点歌?口气不小嘛。”
“不过……”
“不过怎样?”
“这两年,我全心全意投入商场准备接班,所以,请你不要点新歌。”
“好!我选中古一点的歌,那……就选周华健的‘花心’。”
“你点这首‘花心’该不是含沙she影或者指桑骂槐吧?”他掀起眼皮子瞅她一眼。
“你呀!你这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朝他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