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口味有章鱼、甜不辣、青椒、海苔、蘑菇、美乃滋、照烧酱、芝麻、柴鱼……嗯,馅料挺丰富的,你觉得如何?”他别过脸一个字一个字对著她读出来,温热的气息chuī拂上她的耳廓,一股呵痒的感觉令她不禁躁得满脸通红。
“就吃这种口味吧。”她忙不迭举双手赞成,只希望他行行好坐离她远一点。
“好!那我们就吃‘和风章鱼烧’。至於,饮料嘛……”他深qíng款款的乌眸直勾勾凝望著她。
“就叫两瓶罐装可乐。”她整个人像装了弹簧似从椅子上霍地跳起身,冲过去打电话叫外送披萨。
“好。”他感觉到她的紧张与不安,唇角不禁勾勒出一抹会心的笑。
“披萨三十分钟内送达。”她挂上电话转告他。
“喔。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摩托车修好了,这是修车厂的名片。”他从口袋掏出名片jiāo给她。
“谢谢!我会通知阿龙去取车。”
他眉峰一拧,心里很不痛快地揣想,为什麽她老是在他面前阿龙长阿龙短叫著?这个阿龙究竟跟她是什麽关系?普通朋友?还是qíng人?
“今天下午我回医院检查,医生说我复原qíng况良好,只要脖子不再酸疼,下星期一就可以不必套护颈了。”
“哦?!恭喜你。”他靠著椅背,长指有一下没一下敲著下巴瞅她。
“是啊!我终於可以把这个丑不拉叽的护颈扔进垃圾筒。”
“当你扔掉护颈时,该不会把我也扔进垃圾筒吧?”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徘徊在她清秀的脸上探索。
“这……”她闻言楞了下,随即装作听不懂地顾左右而言它,笑道:“当然不会!我家的垃圾筒装不下你。”
“从你怔愣的表qíng,我肯定你听懂我话中所隐藏的含意。”他深邃的漆眸牢牢锁住她。
“我……”她落荒别开眼。
“你以为我今天为什麽跑来拖地?”
“你刚才说过啦!你说是你害我摔伤脖子,所以,想找机会赎罪嘛!”
“我承认害你摔伤,不过,我可以赔你修车费、医药费,大可不必下班後跑来拖地;就算真要拖地,我也可以花钱找清洁公司派人过来打扫。”他起身走向她,随著他一步一步一罪近的脚步,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紧张得险险就要从胸口蹦跳出来。
“是啊!那……你为什麽还亲自跑这一趟?”
“我跑来拖地是为了亲近你。”
“亲近我?”
“亲近你,好追求你啊。”他执起她的手,坦白吐露心迹。
虽说太阳底下不乏新鲜事!不过,像他这种以拖地当作追求女朋友的手段,可鲜著哪。
“不,不要!”她像触电般慌张抽回手。
“不要?你不喜欢我?还是……你已经有了要好男友?”
“都不是。”她困窘摇头,很心虚地想起下周四即将出刊的杂志。
“看著我!小鱼儿……咦?你为什麽一副想跟神父告解的表qíng?你是不是有什麽事隐瞒我?”他灿亮的星眸深深望进她深褐色的瞳仁。
“我……”她张口茫然。
“快说啊!”
“我怕我一旦说出来,你会气得想掐死我。”内心苦苦挣扎的她背脊窜起一股飕飕凉意。
“掐死你?不!我才舍不得呢。”他不相信眼前这个令他著迷的小女人会对他做出什麽足以令他抓狂的事。
“我若坦白,你愿从宽?”她澄清的秋瞳显露希望之光。
就法律层面而言,在所犯罪行未被察觉之前主动跑去投案自首,坦承不讳,法官在判决时会依照减刑条例予以减刑。她若抢在镜周刊出刊前招供,让他心里事先做好万全准备以降低绯闻对他的杀伤力,说不定较易取得他的谅解。
“喂!我所认识的小鱼儿一向敢作敢当,巾帼不让须眉的。”
“好啦,好啦,我招供啦。”她忐忑掀睫觑他一眼,轻叹了声,说:“我抢到一则大独家jiāo给编辑……”她顿住话,艰涩地咽了咽口水。
“哦?你这只菜鸟记者居然有本事抢到大独家?可喜,可贺!”他玩世不恭地包眼,笑得一脸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