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映然嗅到了,心中暗暗叫苦,别看依蝶平时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一生起气来,可是比火山爆发还要猛烈可怕。
「我……」她心中思索着该以何种理由搪塞过去,而这段思考的空档就先以傻笑暂垫一下吧!
「别以为用傻笑就可以蒙混过去,说吧!你这一个月跑哪去了?」柳依蝶寒气bī人地兴师问罪。
「我……我到维洛纳工作去了。」虽然与实qíng有点出入,不过这一个月,她的人的确是在维洛纳。
「工作?」依蝶嗤笑一声,「我怎么没听说维洛纳最近有什么服装发表会啊?」想用这种把戏晃点她,门儿都没有!她压根不信映然。
糟了!qíng急之下竟然忘了依蝶也在欧洲,看来是骗不了地了。映然放弃地叹了一口气,决定坦诚。
「我看你是去度假吧?」没想到话还没出口,依蝶就先帮映然说了。映然的个xing她可是摸得一清二楚,那种懒散的xing格,绝不可能为了工作在一个地方停留一个月之久,凭着这一点,她一下子就戳破了映然的谎言。
映然嘿嘿gān笑,「我真的是去工作,只不过刚巧碰上了夏季露天歌剧节嘛!所以就不小心多看了几场马克白、阿依达……」
「然后就幸福快乐的飞回台湾,而遗忘了在英国翘首盼望,苦苦等候的好朋友。」依蝶自动自发地帮她把话说完。
「这么说就有点伤感qíng了。」所以啊,让一个人太了解自己是自找麻烦。「我下次一定会去看你。」映然又作了承诺。
「下次?下次又不晓得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了。」她在依蝶心中的信用早已宣告破产。
「别这么说嘛!让你和老公多享受一下两人世界有什么不好,我可是用心良苦耶!」映然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我要是真去的话,还怕你嫌我这电灯泡太亮呢!」
「才不会呢!」依蝶娇嗔道,只要一提到凌昊,她的语气马上软化三分。
依蝶一年前自A大毕业后,即飞往英国继续深造,她亲爱的老公当然舍不得花容月貌的老婆一人独处异乡,也飞到英国亲自坐镇,保护老婆免受不肖之徒侵扰,顺便视察欧洲产业。映然虽也常飞欧洲,但主要行程还是在欧洲大陆,如义、法这些流行重镇,所以和依蝶鲜少有机会碰面,算算离最近的一次聚会也已有半年了。
「你不会,可是你那口子会啊!」映然从不放弃取笑依蝶的机会。
说起依蝶的老公那可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台湾第一大帮派「赤炼盟」的大少主凌昊,正是依蝶亲密的另一半。「冷面修罗」的名号说出去不知道吓死多少人,可是这样声名赫赫的黑道大哥大,一碰到依蝶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绕指柔,那股显而易见的呵疼与怜爱,和在外一贯的冷酷无qíng,形成超级qiáng烈的对比。好笑的是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好老公,竟是依蝶三年前的某一天,在阳明山上捡到的。
「总有你说的。」依蝶懒得再和她抬杠,「让我找你整整一个月的滔天大罪,自己看着办吧!别以为搬出阿昊,你就可逃过一劫。」
「这我知道,我一定会补偿你的。」嘴巴上是这样说,不过依照依蝶的健忘成xing,映然非常肯定,先忘掉这笔烂帐的一定是依蝶,她暗笑在心中。
「对了,你怎么不回『映蓝小筑』?」依蝶天外飞来一笔,突兀地问道:「害我找你老半天,才想到你可能躲到这里来了。」映然早就想在花莲老家买一栋房子,这个愿望在一年前终于实现,在台湾的日子,她大半时间都会窝在那幢依山傍海的小别墅。台北的这幢公寓,充其量只能算是工作室,偶尔想到才会回来住个一、两天。
「说来话长。」不愉快的记忆又涌上心头,「映蓝小筑遭小偷了。」她懊恼低语,这几天她会顶着一坨「结屎面」四处游走,就是这个原因。
万万没想到依蝶的反应竟是在惊愕之后旋即爆笑出声,「你那幢房子不是偏僻到连孤魂野鬼都懒得上门,怎么可能会有小偷白痴到攀山越岭去光顾啊?」
依蝶的反应让映然不由得摇头叹息,换作以前的依蝶,一定会与她同仇敌忾,说不定还会马上飞奔回国,揪出那有眼无珠的小偷,痛扁一顿,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láng心狗肺地落井下石,所以说依蝶是被她那亲爱的老公带坏了,有时候她还真怀念以前那个冷冰冰,不苟言笑的依蝶。
早知道就不帮他们俩凑成对了,她在心中深深懊悔,无端端帮这世上养出一对jian邪之辈危害人类,真是罪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