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燕盛传此女姿容,门客们甚至将她的画作偷出来叫卖。”司马明昊幽深的眸子看着云姬:“想来这千金不曾知道,自己一副丢进纸篓的小画,曾经跟自己一般,价值千金。”
云姬瞪大水汪汪的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南山云起廉,便是自己那个才高八斗的父亲,他口中的千金,难不成是自己?
“知道么?那个肯出千金买一副未完成画作的,就是本王。”司马明昊看着云姬那张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的小脸,这表qíng让他很满意。
“殿下……原来早知道奴婢身份?”云姬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提心吊胆地做的这一切,竟是在司马明昊明明白白的注视下。
“当然,你以为本王跟你一样笨,什么人都会弄来身边么?”司马明昊眼中浮起一丝嘲弄:“不过这次,本王倒很感激淑妃,若不是她,本王断不会想到,你竟然就在这皇宫之中。”
司马明昊看着云姬表qíng复杂的面庞,轻声问道:“你那日刺伤本王的时候,口中曾喊‘王靖贼子’。所以……你不愿侍寝跟他有关么?”
☆、计谋
云姬面色一红,低声道:“奴婢……两年前曾被王靖酒后轻薄,虽未得逞,但却留下病根。只要有男子碰触,奴婢便会失去知觉。醒来之后,就发现刺伤了他。”
“只要有男子碰触?”司马明昊皱皱眉头:“莫非你被打入冷宫之后,竟还有人敢放肆?”
“一个看守的禁军校尉。”云姬面色肃然:“不过听说在皇宫攻破的时候,被乱箭she死。若不是他,奴婢也不知道竟患了这个怪病。”
司马明昊冷冷地道:“那校尉应该庆幸自己战死。”
须臾,又道:“你这怪病虽蹊跷,倒是能保住你清白之身。”
云姬看不出司马明昊的神qíng,不知道他这话是夸赞还是不悦,也无法接话。
倒是司马明昊又道:“你好好休养,今日本王说的你只记在心里便是,至于瑄华宫那边……等你好了,再作打算。”
“是,殿下。”云姬低声回答着,虽然司马明昊今日所说的,令云姬感到一些安慰,但司马明昊对自己的了如指掌,也让云姬心生惊惧,愈加觉得这深深宫院处处有眼线,自己今后的前途反而变得更加叵测。
瑄华宫中,齐玉珠再次看了一遍云姬给的纸条,脸色更加晦暗。这上面的罪状不但清晰,而且每一条都有证据可查。
若是这奏折到了司马灿手上,难说他还会选择无视。
“哥哥也太疏忽体了,怎会让人抓住这些证据!”齐玉珠皱皱眉头,抬手将纸卷在蜡烛上点燃。
“流苏,给本宫研墨,本宫要写封书信给哥哥。”
流苏急忙从外面进来,道:“是,淑妃娘娘。”
东宫太子书房中,司马明卓皱眉问道:“皇兄,那封弹劾齐建业的折子,你真不打算递给父皇?”
“父皇对齐妃宠溺,但凡齐建业的弹劾折子都原封不动打回来,根本不看,递上去也没用。”司马明昊淡淡地道。
“可如此拖延下去,淮南州叛军始终不能平定,既làng费国库财力,又有损大魏国体。”司马明卓道:“就在前日,齐建业又直接上奏皇上,请示调拨白银十万两用于剿匪。”
“齐建业如此猖狂,只因为未被人抓住证据,若是知道现在我们手上有真凭实据,便定会收敛。不过若是父皇不作为,贸然进言,倒是害了那个上奏的人。”
司马明昊目光中寒光闪闪:“现在若是想改变局势,只能在不bào露奏折的前提下,让他知道我们掌握了这些关键证据。”
司马明卓一愣:“可如何既不让父皇看奏折,又能让齐建业知道咱们掌握了证据?”
司马明昊唇边浮起一丝颇有深意的微笑:“本王相信,那消息,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千里之外,淮南州,淮南河在月光下静静流淌。
河面上一搜挂满灯笼的豪华游船正缓缓行驶,灯火辉煌之中,不时传来乐声和嬉笑声。
四周数艘小船载着全副武装的士兵,紧紧跟随。
几个河边酒肆对饮的百姓远远地看着这场景,便借着酒劲低声议论道:“看见没,那便是刺史齐建业大人的龙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