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张跃急匆匆地走进来,看见司马明轩,愣了一下。司马明昊道:“什么事,但说无妨。”
“启禀殿下,根据全嬷嬷的招供,禁卫军在一间废弃宫院中,已经发现了重要线索。”
连通着永巷的那条胡同,一反平日里的冷清寂寥,黑压压地立着一队禁卫军。
司马明昊和司马明轩跟随张跃走进一个隐藏在藤蔓后面的小木门里面。
方一迈进去,司马明轩就不由地顿住脚步。
只见宫院里半人高的糙丛中,丢弃着一辆宫中的粪车,旁边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血迹将杂糙都染红了。
除了三个运送粪车的小太监,还有一具尸体极为扎眼,便是东宫侧妃——谢林媛的。
她面色青白,双目上翻,舌头伸出口中,几缕血迹从口鼻处涌出,已经gān涸在面上。
司马明昊皱皱眉头,仵作走上来道:“启禀殿下,几个太监都是被抹了喉咙,一刀毙命。谢侧妃是被人掐住喉咙,窒息而死。”
“凶手力气很大,谢侧妃的脖颈都被掐断了。”
司马明昊点点头,沉声道:“将侧妃好生收殓,立刻通知其兄谢侍郎。”
“是。”
司马明轩皱着眉头问道:“谢侧妃为何会无辜丧命?”
“无辜?”司马明昊目色寒凉地冷声道:“若不是她,云姬也不会被掠走。”
张跃过来报道:“殿下,现在看来,逆党将粪车进行了伪装,利用盘查漏dòng,把云妃偷运出宫。据全嬷嬷的jiāo代,谢侧妃因为敲诈他们,被逆贼蓝月灭了口,果然属实。”
司马明昊点点头,道:“晋王那边有没有消息?”
“还在追踪王靖余部,邢铮的消息还没到。”
“好,继续审问全嬷嬷,宫中恐怕还有其他废帝余党,此次定要一并连根拔去。”
“是,太子殿下!”
破庙之中,云姬恹恹地靠在yīn冷的墙根,她蜷缩着身体,依然寒冷无比。
小小的窗户上,冬夜特有的寒凉月光照进来,云姬看着,仿佛看到了司马明昊的眼睛。
自从到了东宫,侍寝、承宠,对于云姬仿佛是一场梦。当她知道司马明昊对自己的爱意,一度不知所措,很感激。
与司马明昊在一起,云姬一直不甚清楚,不知道自己是真心被他打动,还是处于对生存的渴望,随遇而安。
当那日在寿宴上,自己展开画卷,司马明昊眼中却露出失望神qíng的时候,云姬才知道,自己竟那么在意。
无论多少人的赞叹,都比不上他的一个失望眼神。
就在那日,谢林媛以为自己完败,破釜沉舟,却不知道,那日看上去风光无限的云姬,其实才是彻底败下阵来。
云姬目中泛起泪水,伸手去触摸那寒凉的月光。
“殿下,云姬让你失望了吧。对不起,过去的那个云姬已经死了。在像这样的境遇里,死去了……”
突然,一个东西从窗外扔进来,云姬吓了一跳。抬头看去,窗户那里依然是月光如水,不见什么动静。
云姬看向那掉进来的东西,是一个扁扁的石片。她捡起那石片,只见上面刻着几个字:莫惊慌,已送信。
云姬一惊,突然想起蓝月曾说过,王靖的队伍里有司马明昊的细作,jīng神不由地为之一振。
☆、jian计
一行人马,打扮低调地悄悄出了京城,沿着山路急速奔驰。
大约两个时辰,远远地一队人马拦在了山路上。
这边人马站住,一个骑手上前道:“淮南侯在此,特来见过赤帝陛下。”
山路上王靖的队伍中出来一人,拱手道:“在下褚连桥,特来迎接淮南侯。”
齐天佑仰着头从马队中走出来,摘下头上的兜帽:“本侯就是,前面带路吧。”
破庙之中,王靖面色yīn沉地看着门口,只见褚连桥带着两个人走进来。
走在前面的,正是淮南侯——齐天佑。
齐天佑进的庙堂,对王靖拱拱手道:“淮南侯齐天佑,见过赤帝。”
四周王靖的亲卫队面色一变,因为齐天佑这礼节完全是平辈之礼,并非君臣。
不过王靖一个颜色组织了蠢蠢yù动的亲卫军,皮笑ròu不笑地道:“淮南侯果然有胆色,还真敢只身前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