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擅长言灵之道的修士,自然知道每个人的真名就是最qiáng的言灵,所以从第一天修习言灵开始他就对自己的真名保护的十分严格。知道他真名的——哪怕只是可能知道的都被他杀了个gān净,对外jiāo往用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假名,后来实力qiáng大之后有了各种各样的尊号就更加的不用担心了。
然而现在,他的真名却被观日月直接喊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一秋几乎无法置信。
观日月却压根没把这事qíng放在心上,她拿观天机技能活学活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qíng了,没什么事qíng能够真正的瞒过天道。对于观日月而言,只要愿意探究,就没有她所不知道的事qíng。况且一秋实在也算不上是什么重要人物,只有随口警告的价值,再多的,却是不值当了。
这三人之中,做主的乃是常宇——这点非常的明确。这时候开口的也是他:“我等只想要得到与其他种族同样的权利,您也觉得这是错误的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悲愤和期待,观日月有点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注意到了他肩头乖巧趴伏着的奇怪黑气。
还有常宇背后安静的站立着,嘴角笑意轻佻风流的临渊。
居然还眨了眨眼……怎么看都像是挑逗一样。
观日月在心里可惜了一把羡鱼没在,不然亲眼看到她哥这模样羡鱼姑娘肯定得炸,分分钟就能把亲哥打昏拖回去再教育,哪里像是她现在这样个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明知道有问题也只能押后再说。“这个诉求并不过分。”观日月说道,“但前车之鉴犹在眼前。”
“诚然,我飞升到大荒的时候大荒已经没有了魔族你们都被东华封在了小魔界,但——”
观日月缓缓道:“你们曾经在大荒做过什么事qíng,我还是知道的。”
魔族这种种族,说白了活着就是为了毁灭他人它事他物,要是做不到以上三点之后毁灭的就是自己。曾经他们在大荒造成的血债到现在都被铭记着,观日月和东华jiāo往密切,自然知道的也就要更多的一点。“乖乖呆在小魔界才是你们该做的。”
这是东华的观点,也是观日月的看法。
总之,既然是祸害,那就不应该出来祸害别人——不是吗?
世人何辜呢。
常宇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的难看,观日月才不管他。不过是无关之人罢了,天机上仙琢磨着速战速决,提着和东华借来的九华剑就是几道剑气砍了过去,凛冽剑气被那黑气所阻的时候她也并不惊讶,神色看起来更加像是意料之中。
“果然如此。”观日月缓声道。
常宇不言,浓郁的血气几乎凝成了实质,叫人作呕的血腥在他的身边萦绕着,看起来像是一条流动的血河。而他现在便cao控着这条血河,向着观日月攻了过去。
河中不断传来尖利的哭号之声,那都是死在他手中的生灵的魂魄,他们在这血河之中经受折磨,哪怕魂飞魄散也无法解脱。
这哭声实在刺耳,观日月却面不改色。“北斗!”她沉声念出了这两个字,星光垂落下来流淌在她手中的长剑上,为这把特长只有锋利的名剑又附上了净化的属xing。
银白色的光辉在晶莹的剑身上流淌着,像是一场朦胧的梦——卧槽谁家的梦会这么的凶残!
被一剑砍断的血河以自己的惨烈下场无声的证明着这把剑的锋锐。
以及剑主的凶残。
常宇的脸色十分难看,不仅是因为被观日月一剑斩断的血河,也是因为身上的伤。
还有损失。
血河并非液体,只是因为过于浓郁的血雾凝聚在一起而形成了“河”这种错觉。造成这种错觉需要的是极大的杀业和法力。但被观日月一剑削了之后,因为避让不及而导致的前胸上面的那道伤口还在其次,最让常宇心痛的是被蒸发清理掉的血气。
这可都是他这么多年杀戮才攒下来的家底,杀一个天仙也只能够攒下一滴血,观日月这一剑下来,直接让他这个会元的积攒都化为乌有。
还有血河之中那些损失的灵魂。观日月在九华剑上附了星光,在剑斩下来的时候,剑身上面的星光也发挥了自己的作用,接引下了净化之力。被接引下来的净化之力直接蛮不讲理的将血河之中哀嚎的灵魂给净化了一部分,原本密密麻麻的怨灵被这么一清理,简直ròu眼可见的变得稀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