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魏平的顾虑太深,这不是我能左右的,虽说他的军队与我军不可相提并论,但此刻的他却能致我们于死地!"南宫勤面露难色,如果真要硬拼,定是同归,没有其他结果。
"殿下,此刻唯有打消魏平的担忧,我们方可脱身!"铭生轻轻地说道,火光映红了他如玉的脸庞,却能清楚地看出他额角的忧愁。
南宫勤突然眼中放光,"方先生可有良策?"
"姑且一试!"
"魏将军,在下是太子的上卿方生。"铭生向不远处的魏平作揖。
"方先生想说什么?"魏平不知道此时铭生想做什么。
"魏将军,太子殿下说的没错,你不该死在这里!"铭生逐字加重,他必须要让魏平退兵,同时他知道南宫勤不是那种小人,不会出尔反尔,当然,凡事都有万一,他也在赌,跟上天赌,也是在跟自己赌!
"方先生,你想说的就是这些?"魏平知道铭生的意思,他在让他撤退!
"魏将军,太子殿下素来仰慕将军为人,愿能退避三舍,不知将军意下如何?"铭生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魏平撤退的同时,他们也撤退,保证双方不会有厮杀与流血发生。
"兵不厌诈,谁知道他南宫勤会不会反悔!"魏平高呼。
铭生心中不禁恼火,也难怪了他这军中养成的倔脾气。
"殿下?"铭生看向南宫勤。南宫勤领会,挥挥手,"两边退下!"
士兵们见太子殿下这样下令,纷纷往两边撤退,让出让魏平离开的道,但是这道显然不够!
"方先生,这道显然没有三舍啊?"魏平环顾四周,大约估摸了一下距离。
"魏将军,太子殿下因为敬重将军为人,今日之事不愿追究,希望将军知道分寸!"铭生特地把分寸两个字说的特别重,这不禁让南宫勤有些气恼,好不容易让魏平放下心中的担忧,现在这一句话岂不是让所有付之流水了吗?
如果是换了旁人跟魏平谈分寸,魏平定会大怒,抄起家伙就上,可是偏偏跟他谈分寸的是他的主子,他的太子殿下,这下是只能将闷气放在心上。
南宫勤见所想之事没有发生,不禁有些诧异,愣了愣看了一眼铭生,心中不禁多了些疑惑,一个书生如此呵责一个心高气傲的将军,将军竟无话可说,毫无怨气!
"再撤退一些!"南宫勤收回神,看了一眼让出的道,又吩咐士兵们往后退了一些。
"将军这下可安心?"铭生语气有些埋汰,明明已经下了命令,魏平还公然抗命,如果按他命令根本不会扯出这么一出幺蛾子。
"我们后会有期!"魏平带人后撤,并大叫一声而去!
清雨一直在看着他们两个,他们是当真不认识吗?可是那时候明明都在那个诡异的村子里,不同的是那个时候他只是个土匪人贩子。
疑问萦绕在清雨的心头,她觉得自己仿佛进了一个圈,似乎怎么也挑不出来,她甚至觉得自己一直在别人的cao控之中,她愣愣地看着前方的铭生,他的背曾是那样伟岸温暖。
"殿下。"李郁紧紧抓住南宫勤,直到魏平的军队没了踪影,她才缓过神来,她怎么也相信不了,那些天对她如女儿般照顾的人会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要来取他们xing命。
然而往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们立场不同,他们的国家不同,如同她父王一般!
魏平的军队走远了以后,南宫勤让两边军队汇合,所幸没有过多伤亡,整顿之后便就地安营扎寨,明日一早再启程回王城。
南宫勤望向远方,"利国?利国!"
铭生看着南宫勤深邃的眼睛,他明白,一切都已经开始了,再也停不下来了,他们也不可能回到从前,或许他们从来就没有从前吧。
冷冷的月高高悬在夜空,铭生静静地看着夜空,任凭冷风肆nüè他的脸庞,这条复国之路注定会有流血牺牲,不会每一次都像这样和平解决,战场是最无qíng的,他已经见识过了,如果说曾经的他还是纸上谈兵,那之前的川国太国大战便是真正的实战,那场战争让铭生彻底清醒,没有不流血牺牲的战争!
也许,明天就会是他亡!
李郁陪着南宫勤,为他小心的换去胸口的药,这些天的调养,南宫勤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偶尔还会作痛,只是比起伤口的痛,他更清楚,心中的痛更为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