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何时不曾诛(上)_作者:翔zi(162)

2017-12-14 翔zi

  因为不知道具体出口在哪,铭生只能在他推测的几个地方不停奔波,还好地方不是在繁华之地,而是在后山,只是这后山也是够大,铭生也是甚为苦恼与焦急。

  清雨顶着山里的寒风,整个人瑟瑟发抖,她不敢走,她怕她一旦走了,就再也见不到她的铭生,她怕她若走了,他们此生会成永诀,就像她不过是去了一次南境战场,她便家破人亡,她害怕极了,害怕这样的事再次发生,所以即使被冻死在这里,她也不走,她要等他,直到他来将自己带走!

  她痴痴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张纸一样,随时会被风给卷走,眼前什么都没有,没有希望与未来,可是她心中的期待是火热的。可是寒冷如同恶魔一般,一步步吞噬着她的灵魂,她慢慢蹲到地上,紧紧地抱住膝盖,握住身体里的热气,不让它散发出来,蜷缩着,佝偻着。

  不知道多久,清雨只觉得耳边是哒哒的马蹄声,她的心突然一紧,是铭生?是赶路的人?不知道,她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又或者是南宫勤的追兵来了?清雨后怕,无论是什么,她都必须找躲起来。

  清雨想站起来,却发现根本是在痴人说梦,两条腿蹲在地上已经麻木了,完全使不上力气,她用手撑着地上,企图站起来,却觉得即使使上全部的力气也还是动弹不得。她看了一眼周围,在她不远处有一处坡道,旁边有枯糙掩饰,那糙足足有半人之高,她必须要过去,她才能安心。只是以她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走过去,蹲的太久天又太冷,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大脑根本控制不了脚了。望着不远处隐约可见的枯糙,清雨把心一横,整个人往地上一躺,一阵刺痛瞬间传遍全身,地上的沙石碎粒刺激着清雨的每一个神经。她慢慢的,一下一下地向那爬去,发出沙沙的摩擦之声,那马蹄之声越来越近,清雨知道那人也越来越近。终于在倾尽全力之后,爬进了那片枯糙,用枯糙掩饰自己,将脸埋在枯糙的后面,静静的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该来的终究要来,万一真是南宫勤,她该如何,她的心提到了嗓子,没有退路了,她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前方,却什么都看不见,而马蹄之声却越来越近。她的心突然安定下来,如果真是南宫勤来了,怎么可能没有随从,没有侍卫,怎么可能这般黑漆漆的,连照明的火把都没有?

  是马车!

  离清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可是清雨却什么都看不见,那马车上的人是谁,她根本看不清,她不敢叫,她是真的不敢叫!这样的qíng况下,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去叫,万一遇到歹人,她又该当如何?

  她到底该怎么办?那辆马车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驾驶马车的人似乎很是着急的样子。是他吗?是东方铭生吗?如果真的是他,她若不唤,不试图拦住马车,那么他们就真的错过了。可是如果不是她,她又该怎么样?

  在这短短的时刻里,各种想法充斥大脑,让她快要崩溃了。

  清雨抬头看了看天,这样的自己,到底还怕什么?她什么没有经历过?凄凉一笑,赌一把,跟自己赌,也是跟未来赌,她要赌出一个美好前程!

  待马车即将经过之时,清雨用尽全力大叫,"我在这里!"

  空dàngdàng的后山,回dàng着清雨的叫声,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马被勒的直叫,向前又位移了一会,马车上的人突然跳下马车,急急的大喊,"清雨,我是铭生,你在哪里?"

  眼泪一下子从清雨的眼中流出,她赢了,她赌赢了,是铭生,她的铭生!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铭生!"清雨哽咽道,拨开枯糙,往外面爬去。

  铭生听到清雨的声音,急忙跑过去,终于找到了,找了那么多地方,终于找到了!

  铭生将清雨抱起,他能感觉到她全身的冰凉,铭生有些哽咽,"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带你走!"

  清雨依偎在铭生的怀中,那么温暖,那么舒服,喃喃道,"我赢了,我赢了,你终于来了……"便沉沉的睡去了……

  铭生将清雨抱入马车,马车里他事先放了棉被,以防清雨会冷,为清雨盖好,他拽了拽马绳,调头驾马,他知道他必须要赶快离开这里,他要赶在卯时出王城。换句话说,王城开城的最早时刻是卯时,而清雨最早被发现不见也会是卯时,因为铭生知道宫里的规矩,卯时下人们都要起来,辰时要服侍各自主子更衣早膳之类的,但保不齐有何特殊qíng况,因为必须要抢在城禁刚解除的时候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