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姜汤,清雨便钻进被窝,抱住铭生。
铭生赶忙道,“赶紧下去,莫要被我传染上了!”
清雨没好气的哼哼,“刚刚怎么不怕传染给我?”说完便继续抱住铭生给他取暖。
铭生只觉得全身暖暖,不知是因为清雨在这他浑身热血还是因为姜汤的原因,总之他觉得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的恢复。
“生哥……”清雨与铭生躺在chuáng上。
“嗯!”铭生知道清雨在说什么,“阿平,他会挺过去的,我也会!”
特别当说道我也会那三个字的时候,明显的颤抖与心痛,清雨可以很清晰地感受道,她只有紧紧抱住铭生,他一定会挺过来的,他们一定会变得很好,她相信,上苍不会这样不公平!
夜依旧是寂静的,寂静的让人害怕,明明已经过了那最寒冷的季节,却依旧寒的让人有人痛彻心扉。孤寂的身影,难以入眠,心里的痛苦,周平不能表现出来,如今的形势,容不得一点的疏忽,稍微的不慎都有可能将利国毁灭。如今,老朽殉国,铭生再也没有了支撑,如果自己再出现岔子,也一蹶不振,那么,利国又如何才能真正复国,如何才能在这乱世重新获得一席之地,他们又该如何在这乱世生存下去?
他的脊背依旧挺直,他还是那个周平,轻轻关上窗子,外面没有月光,唯有黑暗……
守城的人没有难为南宫铃,因为有南宫勤的命令,但出了王城,去了临城,也即意味着,南宫铃迈向了敌军,她的安危,南宫勤再也不能保证,他太了解这个妹妹,他已经再也不能束缚她,即使她这是飞蛾扑火,也总比她在他面前了断要qiáng,随她去吧,是成全了她,也是了断了自己,这段兄妹qíng,或许,在那一刻,便是终结,从此,再见,即是敌人,甚至是抵剑以对。
这点,南宫铃如此聪慧,又怎会不明了,只是让她像她父兄那般,冷血无qíng,她做不到,战争从来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她爱又爱她的人,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偶尔撒撒泼,胡闹一番罢了,如今,她却面临着最为残酷的事实。离开冰冷的王城,此生不愿再踏入,此生不愿再为王族人!
通向临城的路并不好走,从宫里跑出来,并没有穿一个合适的鞋,脚早已磨出豆大的血泡,可是她已然顾不得那么多。路上的石子大多尖锐,有多硌脚,有多痛苦,只有她懂,但这些与放出她与李郁一同寻爱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她早已经是□□,大半个夜,滴水未进,整个人似乎都要虚脱了,她觉得只要她将眼睛闭上,怕是会再也见不到明日的朝阳,但,这是她的抉择。
都道黎明前最为黑暗,但黎明前也是最冷的时刻,此时的南宫铃才不免有些后悔,不是后悔去来寻周平,而且后悔当时受林珠的挑衅,没有冷静的处理事qíng,这天还未到穿一件类似于睡衣般单薄的衣服出来过夜,更别说这种夜深露重的天了。南宫铃走到一处城墙边,她早已经冷的说不出话了,蜷缩在城墙的一角,这里是临城,她明白,可是她却进不去,如今的临城早已经是他们的地盘,此时的状况,早已经城门禁闭,根本没有可能能让她进去,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她真的不甘心……
眼泪不禁从眼角滑落,最后一面都见不了吗?
她只是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后来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一声雄jī鸣,天边露出肚白,守城的换班的是个小兵,俗话说人有三急,正好肚子不舒服,跑过来方便,却见墙角缩着一个人,原以为是个乞丐之类的,但是如今的qíng况,显然不会是乞丐,昨晚的事qíng想是很多人都历历在目,即使是乞丐也不会傻到跑到城墙下来送死。憋着肚子,小兵上前,用脚踢了两下,“喂,喂”
扑通一下,整个身子扑倒在地,身子却依旧之前蜷缩状。
半天没有反应,小兵喃喃道,“原来是个死人啊,吓死老子了……”说完也不去管她,先方便再说,等会再去让人把她收拾了,显得巡防的时候,看起来碍眼。
“你在城下gān嘛?”
声音很雄浑,差点没把小兵的尿给收回去,小兵慌慌张张收拾裤子,到处看是谁,心想遭了,这是擅离职守啊,大罪啊,如今是状况,可不是闹着玩的。谁都知道,他们的军师,老朽已经殉国了,他此刻不是往枪口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