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跌了几次,翻滚了几次,撑着羸弱的身躯,一步步地走了下来。
从昨晚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清雨早已饿的眼冒金星,再加上寒冷,身体已经完全撑不住了,最终扑倒在一屋子的门口,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已经是天黑了,看着自己躺在简陋的chuáng上,再看看被蜡烛映红的整个房间,大致猜到了,是这家的主人救了自己……
外面又开始下起了大雪,因为窗户没有关上,风卷携着大雪chuī进屋来,蜡烛一下子被chuī灭,屋子瞬间暗了下来,清雨的心一紧,又是推门声,是铭生?
……
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粗布花格子棉袄的中年妇女拿着一盏蜡烛,慢慢护着走了进来,看见颤颤发抖的清雨,噗呲一下笑了,微笑着走了过来。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晕倒在我家门口啊?”中年妇女笑着看着清雨,“孩子他爹,这个姑娘醒了,拿点糊糊粥过来……”中年妇女向屋外喊了一声。
清雨这下才定了定神打量着眼前这个妇女,虽说生的不算倾城,但是美貌还是可以算得上,即使是经过了岁月的洗涤,乌黑的发丝被白狐皮毛制成的弯帽包裹着,微微笑着,给人温暖的感觉。
循声而来的一个中年汉子,有些浓密的髭然完全没有掩饰他的英气,魁梧的身子,一身虎皮大衣显得霸气十足,端着一碗糊糊粥,整个画面充满了维和感。
清雨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山下的人会长成这样,但是清雨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在这个神秘而诡异的地方,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迷局,一个陷阱,完全抽身不出。
糊糊粥有些焦糊的味道,但是却不影响在饥饿qíng况下清雨的享受。
夫妻两个就这样看着清雨将糊糊粥喝完,似乎是在等着清雨接下来的问题……
☆、再次的逃亡
山里的夜寂静的有些可怕,乌黑的夜幕下什么都掩藏的无影无踪,唯有雪还在静悄悄的飘落着,这本是可爱的jīng灵却在夜幕下变成鬼魅,让人难以捉摸,难以触碰。
屋子里颤巍巍的烛光在漆黑的夜里跳动着,慢慢发散出去,算是这可怕夜里唯一可以给人慰藉的东西。
烛光忽暗忽亮,清雨目不转睛的盯着跳动的烛焰,“谢谢你们救了我……”清雨的表qíng有些呆滞,烛光照上去就像是一座塑像一般毫无血色。
“姑娘,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一个人呀,你没有家人吗?”中年妇女似乎是有些故意地,“你没有同伴吗?”
“他不见了……”清雨突然微微颤动一下,既然黯淡的说道,又带着一丝期盼,“你们看到一个腿有些瘸的年轻男子吗?”
“年轻男子?有些瘸?”中年妇女与男人相视一望,无奈地摇摇头,“这里基本上都是我们这般大的人,又或是孩童罢了,现在的年轻男子都从军去了,这年头战火纷飞……”中年妇女的有些哀愁的看着男人,男人轻轻地拍拍她似乎在安慰她。
清雨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大概不出意味,他们的孩子应该也是去从军去了,虽然自己出生富家大族,远离硝烟,但是当今的形势她也是了解几分的。
清雨所在的国家原是太国,后来相继灭掉了辰国,利国和江国,自称为王,所在之地皆为王城。王城最高统治者南宫博bào力残酷,野心勃勃,此生最大心愿吞并其它各国,一统天下,自然各种战争连烟不断,百姓苦不堪言,但这一切对于清雨却是相当陌生的。
清雨不愿再提起他俩的伤心之事,可是却又不能不问铭生所去,甚是为难,一切都显于脸上,而这一切都收入妇女的眼中,一丝诡谲闪过……
“姑娘,你好好休息,已经入夜,一切都等到明天早上再说……”妇女坐到chuáng边为清雨盖上被子。
到嘴的话硬是被清雨咽了下去,的确不该再问,一切都待明天再说吧,清雨这样安慰自己……
他们走后,房间再次安静下来,漆黑的夜,漆黑的心,清雨紧紧闭上眼睛,不去想那些儿时听到的可怕传说……
不知道睡了多久,清雨只觉得有人在说话,而且很近很近,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
突然一股寒意涌入心头,清雨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卖!”这个字眼很是清晰,她绝对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