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西边,朴素清幽错落有致的府内,一个人看着手里的信,眼里晦暗不明:“终于忍受不了了。”“主子,要再派人吗?”“去送死吗?你以为有人能瞒得住他?”“那···”“就这样吧。”
终于到了晨曦时分,一辆外表朴素的马车行驶在南下的路上,赶车的黑衣男子正一脸黑线地听着车内传出的对话声。“阿尧,你换侍卫了啊,之前那个呢?”侍卫?他一个左膀右臂、得力助手式的人物已经沦落成赶车的小护卫了吗。“阿尧?”凉凉的声音。真是为这姑娘捏了一把汗。“啊不好意思。叫习惯了。”在公子面前叫唤着磨了一整天能不习惯吗。“之前那个已经回归自然了。”“啊?你说什么?”这姑娘真是反应迟钝。“你刚才的问题。”公子好心地提示了一遍,看来心qíng不错。“哦。啊?难道他去农村种地了吗?”姑娘你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你觉得回归自然就是种地?”公子好样的。“不然呢。啊,忘了你是个文绉绉的公子了。换个说法好了。····隐居?归隐?出世?”这姑娘是在讽刺公子吗,森森地冷意。“呵。忘了你是根长在深宅里的木头了。”“你骂我?”“骂?那多俗气。不符合我文绉绉的公子身份。我是在讽刺、暗喻、隐示你。”“我错了。你回答我的问题吧。”“入地府、堕阿鼻、与世长辞、轮回转世。换成你能理解的说法,死了。”“死了?为什么?”“因为话多。”公子太棒了。里面终于安静下来,黑衣男子忍不住在心里狠狠赞扬了他们公子一把。
车内,公子尧闭着双眼休息,长而浓密的睫毛覆在眼睑上,薄唇微抿,如同清池里的睡莲。木向融盯着他沉静美好的睡颜,愣了会儿默默地捂着微红的脸移开视线。待了一会儿索xing掀开车帘坐到外面。黑衣侍卫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姑娘,外面不安全您还是进去吧。”“外面只有我们俩,你在说你自己吗?”木向融严肃地说:“你很安全。”“······姑娘,我的意思是说,可能会有意外。”“哦。正好,我在这给你jīng神上的支持,必要的时候,我可以进去给你搬救兵。”侍卫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这么点小事怎么能劳烦公子出手!”而且你真的不知道公子有多厉害吗?她当然不知道,她痛心疾首地道:“事关生命是大事好吗?现在这样,你保护我,我保护他,他保护自己,这不是很好嘛。”“···是我,保护你,和,公子。”“···你傻啊。比起一个人保护两个,当然是集中注意力保护一个更有效,更安全。”黑衣侍卫沉默了,俊朗阳刚的脸面无表qíng地瘫着,只有嘴角可疑地抽动。“哎,你怎么不说话?你叫什么名字啊?”没人回答。“啊说起来,你们公子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呢。···要不给他起个外号好了。哼,又毒舌,又小心眼,睚眦必报,还黑心,整天冷着脸,冰山一样、石头脸···”“姑娘,属下白银。”“噗。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huáng金。”“·······那是我们的老大。”“哈哈哈。一听就跟商狸那家伙脱不了gān系。”姑娘英明,有个眼光独特的主人简直辛酸。
“还有句馀,要不要见识一下。”清冷的声音透过车帘传出。木向融呆住,白银侍卫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目视前方,十分认真。她讪讪地进去坐好,看着公子尧优雅地倒水喝茶,心里为自己鞠了一把泪。作为一个“博览群书”的女子,她当然知道句馀是什么。那是一把天下无双的宝剑,在兵器榜上纵横百年从未落下,足见其彪悍!“那个,我真的可以看看句馀吗?”“不能。毕竟,我是个小心眼的人。”
“呵呵,你都听到了。其实我是在夸你。那啥······无才便是德嘛。你才高八斗,风采绝伦。我是在委婉地夸你出类拔萃举世无双来着。”“哦?可是,我比较喜欢直接。”“公子你学富五车、盖世无双、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简直睥睨天下无人可比!”“嗯。不过,委婉地夸一下你自己也是不错。”“······刚刚是我无qíng无义,无耻无才,无理取闹无事生非。公子胸襟广博大人大量十分温良恭俭,淑质英才。”“嗯。如此直接。真是孺子可教。”噗!木向融简直要吐血三尺,看着某人如沐chūn风的笑脸气得咬牙切齿。帘外的白银侍卫勉力维持着自己冷酷的形象,心里为木姑娘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