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的钱呢?昨天肯定赚了不少吧?!”“姑娘,那是我的钱!”从头到尾都是他出的钱好吗?一个月工钱,想想都吐血。尤其是他们抠门的家主还有规定,出门在外自掏腰包!“不是有赚钱?好歹是我出谋划策的嘛。”“亏了一两。”心qíng不慡的白银报复xing地选择了说谎。“···算我没说。你记得帮我还侍卫的钱就好。”木向融默默地跑开搬了张小板凳坐在躺椅旁,双手托腮静静发呆。
过了会儿,她捞起落花一瓣瓣铺在某人披散的发丝上,没醒,又往身上铺。还没醒,她摸摸鼻子,想到一个好主意,于是,兴致勃勃地拉着顺滑的发丝,开始编辫子。编了一根又一根···
“你倒是玩得开心。”“恩恩”木向融轻快地应了两声,而后僵住了,伸手把辫子一一解开,又一一顺了顺,乖乖低头:“我错了。”“错在哪?”“不该闲着无聊折腾你的头发。”“还有。”“额,不该放任他们吐在门口。我也没想到,真的。”“再想。”“没了···吧。我说要采取措施,你可没反对。我怎么知道错在哪。”
“你可知,我不喜欢臭豆腐?”“···现在知道了。我应该用榴莲的。”
“呵,还打算让她们来看我沐浴?”“···我那是骗人的。就是说说好引诱她们嘛。”“不许。”“啊?”“不许有下次。”“···哦。”你倒是先说明白是不许再骗人还是不许什么。
公子尧不说话了,木向融轻轻推了推,没反应,抬手想把他脸上的书掀开,想了想,收回手,坐着又发起了呆。
几天后,他们已坐在前行的马车上。木向融将头靠在车窗上,盯着窗外的风景。半晌,忍不住碎碎念:“好无聊。怎么这么平静啊。好无聊啊好无聊。”“哎,阿尧。”她转头一本正经地问:“你说怎么才能不无聊啊?”“你?睡觉。”“不要。这几天太累。现在睡不着。”“累?呵,对你来说,运筹帷幄确实累。”赶车的白银默默地点头,站在旁边看别人做事的人居然说累?!大概只能这么解释了。
“折腾别人的过程也折腾了自己。不过效果还不错,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木向融说着,开始翻车内的东西。一堆药瓶,gān粮糕点,还有一堆书,咦?“这个是什么?”她从座位下拖出一个长木盒。“琴。”“你会弹琴?!”木向融双眼发亮地看着他,“会吗会吗?”“···略通一二。”“可以弹弹吗?”公子尧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终是点了头。伸手接过琴,优雅地抬手。车帘外,白银瘫着一张脸,深深吸了几口气,紧了紧手里的缰绳。
阳光正好,官道上一片寂静,鸟儿们安然地窝在树林里,忽然,哒哒的马蹄声,车轮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接着,一阵喑哑粗糙如锯木的响声传来,瞬间,树林中充满扑扑起飞的声音,夹杂着尖锐的鸟鸣声,好不慌乱。
“壮士住手。”虚弱的女声从车厢里飘了出来。锯木声果然停了下来。“如何?”清冷的声音似乎透着赧然。“额,你之前有弹过吗?”“嗯。”“那他们是怎么说的?”“天外之音。”“对。对对。此曲只应天上有,所以你以后还是不要弹了。”“如此。可以试试其它的曲子。”“咳、咳咳。今日天气甚好,弹琴多无趣啊。来来,我们看书吧。”“也好。”
☆、第十四章
yīn云压城,冷雨惊chūn。窗外牡丹含露,绿意bī人。屋内,青年展开素笺,微微沉吟,写到:“榆木自枯,广居安陵。”随后细细折好,塞进竹管。
“家主。栖先生来了。”“请他进来。”
一身深蓝长袍的青年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让人如沐chūn风。他自然地走到桌旁坐下,斟了杯茶,方才开口:“你今日没有握着账本,真是难得。”
“这不是有正事嘛。”
他们说的是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一件大事。前段日子,御史台经人举报查出户部军饷上的一大笔空缺,龙颜大怒,着刑部立案详查,严惩不贷。刑部追查多日,正在举棋不定,证据缺乏之际,一条线索从天而降,层层深入,直指当朝重臣骠骑将军。然就在刑部提审前日,骠骑将军自刎家中,留遗书一封,言辞恳切供认不讳。次日定案本罪及满门,然一向以仁爱著称的昭候连同众将求qíng,终赦免,贬为庶民。最受争议的是军权的归属,争论多日不得结果。陛下思虑之下,将十万大军jiāo给了深居简出不问朝政的安平王。安平王此人淡泊名利,不好结jiāo,且封地偏远,兵权于他实是无用。几个王侯都没有反对,那些个大臣自然不好说什么。于是事qíng就这样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