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掀开帘子,木向融就迫不及待地进去,陆师兄正在为她爹爹疗伤,清俊的脸上一派严肃。伤口拔去箭后甚是狰狞,汩汩地冒着鲜血,她爹这个伤患倒是不甚在意,甚至还在平平静静地写折子。“爹!”她忍不住哽咽地叫着。木城夫妇愣住了,一旁站着的凤归庭皱眉看着她。“臭丫头!把脸洗gān净!一会儿再跟你算账!”木城认出了自个儿闺女,顿时有些气闷,声音倒是中气十足。木向融缩了缩脖子,乖乖地去洗了脸,回来接受训话。
“你可真是胡闹。”好不容易出了帐子,木向融刚松了口气,凤归庭就把她叫住了。温润如玉的栖先生此刻是满脸无奈,“你可知大家有多担心?尧光不知得了什么消息,急得什么都不顾直接离开了。”“啊?我不知道。”木向融有些失落地垂眸,“之前他还给我下药不让我出门。哼!”“···原来真的是你。”凤归庭低笑了声,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幸运的丫头。···尧光很不放心你,我去给他传个信。不要乱跑。”“嗯嗯。”她听话地点点头,看着他走远才收回视线。“哎?金子?你怎么也来了?别说你也是来教训我的啊。我不听!”木向融戒备地望着瘫着俊脸的某人,手捂着耳朵。“属下只是保护您的安全。”“嘿!不用不用,我一路都是自己过来的,不也没什么事嘛!”“属下要确保您的安全。”之前王爷王妃是第一位,如今当然是首要保护夫人,huáng金瘫着脸,心里明镜似的。
木向融瞪大眼看了他一会儿,妥协地转身,“算了算了。你说什么就什么吧。”huáng金默默地跟上。“哎对了,你知道阿尧收到的消息是什么吗?”她侧着脸问。huáng金犹豫了下,终是说出了口:“白银传信来说您失踪了。”“哦。我就是被···哎?你们家公子跟红衣还有那个大叔不是一伙儿的吗?”“是你家公子。”“···金子你学坏了。···这个不重要,快回答我的问题。”木向融揪着他的衣服问。
“不是。”huáng金回答,“这个,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你能说吗?”“···不知。”“那算了。等他自己告诉我好了。这样的话,我应该是被他们绑架了。哎,逃出来废了我好大功夫呢!”她低声嘟囔。huáng金的面色却是有些凝重,“主上去找您了。”“······”“身上带着伤。”“他受伤了?!严不严重?”木向融一把抓住huáng金的胳膊,急急问道:“上药了吗?哎他怎么受的伤?”“···接到信后,主上着急解决这边的事,连夜去了敌营,碰到的阻碍不少。···属下无能,没能帮上忙。主上他,似是受了许多外伤。”huáng金说道,见她的眼眶红了,又补充道:“应当处理过伤口了。”“我去找他。”木向融抹了把眼睛就要去收拾行李。“不可。您在这里比较安全。”huáng金拦住她,“主上希望您安好。”“可是···”“请夫人在这里等。属下传信告知主上。”“好。”木向融终是妥协了,“阿尧之前住在哪?现在有人住吗?我想住在那里。”“无人。属下这就带夫人过去。”“···金子,你可以不叫我夫人吗?”木向融怎么听都觉得别扭。huáng金有些暗慡地道:“不能。”“金子,你真的学坏了。···以后多跟陆师兄玩耍。”毕竟他单纯又好骗。“···到了。夫、人。”
小心眼的金子!木向融撇撇嘴,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进去。帐内的摆设是月尧光惯有的风格,许是走得着急地缘故,许多东西还没有收拾,她摸着桌子,扯了扯嘴角,嗯,似乎还有他身上的冷香。不过,这个桌子,是不是有些不对?木向融细细看了看,这桌子比寻常的小了一圈啊,边缘明显是削过的。她想了想,忽的弯腰去看桌子下面,又蹲到地上摸索。果然!她有些好笑地把那些东西一个个放在桌子上。阿尧是有多闲!竟然雕了这么多小东西,最多的还是小娃娃。那么多的小人儿,或笑或跳,生动活泼。木向融伸手拿着一个,渐渐地视线有点模糊,她吸了吸鼻子,握着小人儿躺在chuáng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