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姑母几步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不停颤抖的身体,慌乱的大声嚷着:
“玄玄!玄丫头!没有人让你chuī笛子的,没有人bī你的,不要怕,再也没有人会bī你的!”
她俯下身子,假装安慰着她,却飞快的伏在她的耳际边低语了一句:
“演得好,继续演下去!”
得到了鼓励,茹婼更是甩掉了一身的包袱,整个身子伏在一侧的门槛上,让头发肆意的垂落下,遮住了她的脸颊,浑身不停的抽噎着,远远的看着,她就像哭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老祖母,你告诉他们……玄玄不要什么笛子……不要……玄玄不要!老祖宗……”
老祖宗颤巍巍的走过来,她那满是皱纹的、粗糙的手摸上了茹婼凌乱的发髻,她的胳膊环绕着茹婼的头,她的声音是那么的颤抖、惊慌。充满了焦灼、怜惜、心疼与宠爱:
“我这就告诉他们,把那个该死的笛子扔的远远的,甜宝贝,老祖宗的甜宝贝,别哭了,老祖宗这就告诉他们。”
老祖宗含着泪回视,怒声高吼着:
“谁说茹婼要chuī什么笛子?我们家里永远都不要看见什么笛子,淑黎快把这该死的笛子拿去烧掉!快!”
淑黎姑姑“哦”了一声,如大梦初醒般,从羽裳公主的手里拿过那支玉笛盒子,转身就拿到厨房去烧了。
此时的羽裳愣愣的站在那里,像个石像似的,脸色蜡白,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茹婼的戏演到这个份上,是不能再继续演下去了,实际上,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只见她软软的扶着墙壁瘫在地上,哭的更是一塌的糊涂,嘴里也是叽里咕噜的说着一些仅有的“预知”。
“我恨大哥!我恨大哥!没有什么笛子……没有什么曲子,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恨大哥!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没有了……再也没有……再也没有幻彩之梦了……”
她继续呜咽着,悲鸣着,挖空心思的搜罗着自己能想起来的所有已知的。
“老祖母,我不要再提起这些事qíng了,老祖母我再也不会……幻彩之梦了,再也不会chuī什么笛子了,这么多年了,玄玄早就不记得什么是幻彩之梦了……玄玄现在只有老祖母……再也没有笛子了……再也没有幻梦了……”
“玄玄,老祖宗的甜宝贝,老祖宗知道,老祖宗明白!你是个好孩子,老祖宗的玄宝贝……老祖宗全都知道……老祖宗明白……”
茹婼瘫软在哪里,一直哽咽喘动着,二王子——玄超子几大步就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她,他回头郑重的说:
“老祖宗,她受了刺激了,我送她回房,她需要休息……把她jiāo给我吧,我会好好和她谈谈的,都放心,我会让她好起来的……”
茹婼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qíng况,就被他突然从地上横抱了起来。
茹婼大惊,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抱在怀里,躺在他的臂弯里。二王子抱着她穿过厅堂,穿过小径,一步步的走着,她暗暗的咬着牙齿,却无能为力。
偷偷的从睫毛的fèng隙间,看着他,玄超子低头凝视着她,他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束。
她迅速的低下头,闭上眼睛,心里暗暗的责怪着,又让这家伙占了便宜!她挣扎了一下,他却把她更紧更紧的拥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的说:
“别乱动,小心被人看见。”
听他这么一说,茹婼真的再也不敢动了。
躺在那儿,贴在他那男xing宽阔的胸怀里,闻着他身上那股男xing独有的气息,她竟然又一次的、被这种气息迷乱的又昏又沉的。
那种懒洋洋、软绵绵的醉意。天呢!这段路他究竟还要走多久,怎么就这么长?
她的耳朵在发烧,她的脸在发热,她的浑身都在升温的节奏里。他竟然把自己抱得更紧了,紧的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终于走进了她的小阁,他一直把她抱到了她的chuáng上去,轻轻的,很不qíng愿的,把她放在chuáng上。她正要从chuáng上跳起来,他却把手压在她的身上,眼神小心的回望着门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