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时雨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看起来也灰暗,他将米鹿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胡须扎着米鹿的手痒痒的,米鹿说:“辛苦你了,我感觉好多了,你是不是一下飞机就送我来医院了,我真不争气,还给你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呢,都làng费了。”
“你没事就好,等你出院了,我带你去看看中医,给你好好调理调理,这三天两头的生病,把我吓的够呛。”
“你昨天才出差回来,耽误你工作了,今天我没事了,你快去公司吧!”
“嗯,是有些事qíng要处理,我给你叫了外卖,是你爱喝的粥,估计一会儿就送到了,我到公司去吧事qíng处理一下,晚点过来陪你。”说完,管时雨在米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匆匆离开了。
管时雨在公司里将事qíng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他给张君琪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他不在的这几天米鹿都发生了什么事qíng,张君琪沉吟了一下说:“你找米鹿好好谈谈吧,我感觉米鹿都钻进了牛角尖了。”说完将那天米鹿在电话里说的话告诉了管时雨。
挂断电话,管时雨陷入了沉思,米鹿的心里究竟装了什么,结婚这么久,米鹿每天忙她自己的漫画,早上早早起来准备早餐,管时雨的衣物也打理的很好,偶尔跟童芷晴出去逛街,晚上为管时雨准备晚餐,除了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外,跟其他的家庭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管时雨总感觉自己在米鹿心门外面徘徊,米鹿从未对他真正的敞开过心门,更没有将自己的心事与压力说给他听,这样的夫妻关系是管时雨当时未曾料到的。
米鹿出院不久,五一的假期来了,管时雨带米鹿回到京城父母家里,米鹿的话语越来越少,除了跟君君jiāo流,教君君画画外,很少说话,连管时雨的父母和姐姐都发现了米鹿的异样,悄悄的询问管时雨,是不是小夫妻俩吵架了,管时雨说:“没有,前一段时间她的一个好友去世了,对她打击挺大的,整个人都快抑郁了。”
在京城的时候,管时雨接到了前妻范初云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她有事qíng想跟管时雨聊聊。
两人约定在一家咖啡厅见面,管时雨先到了,随后范初云打扮的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她坐在管时雨的对面,眼睛盯着管时雨看了许久笑了,说:“看来你的第二段婚姻也不怎么样呀,看你的脸色就知道。”
“你找我什么事qíng,直说吧!”
“真是绝qíng,如果没事就不能找你?你现在的老婆挺漂亮的,就是看起来xing格冷清了点,年后,你爸妈跟我爸妈还有几个老友闲聊,我才知道,是你先斩后奏拿了证把她带回家的,你的父母对这个媳妇似乎不太满意,我呢?一时手贱,去搜了一下你老婆的过去,没想到你那个冰山似的老婆青chūn期的qíng史还挺惊心动魄的。”
“你是不是很闲呀,没什么事qíng我就走了。”
“知道你会恼怒,这是我找到的资料,如果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就扔垃圾桶,我只是很不甘心,想看看是怎样的女人打动了你的心,我范初云,从未求过人,从云南回来低三下四的求你,你居然对我那么绝qíng,好歹我们也曾经夫妻一场,如今你幸福了,我会多给你找找幸福的源头。”范初云说完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面上站起身走了。
管时雨拉扯着领口的领带,靠在椅子靠背上,看着范初云的背影一阵窝火。迟疑了一会,他还是打开了那个袋子。
里面有米鹿详细的资料,包括米鹿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叔叔婶婶,以及米鹿母亲如何去世父亲如何赌博入狱躲债逃跑,最震惊管时雨的是米鹿跳楼的新闻,虽然报纸上隐去了姓名没有米鹿的正面照,但通过邻居采访,照片现场地址和米鹿的家境一下就能判断出来,还有高中时期在人工湖殉qíng的那一段,管时雨看完眉头深锁,看起来柔弱的米鹿都经历过什么?这么惨烈的过去她是怎么挺过来的,管时雨的心里充满了对米鹿可怜身世的怜惜以及与她初恋生死相许的妒忌。
晚上,管时雨没有回家,一个人来到酒吧喝酒,管时雨想想自己的这些年的人生经历,心里也颇失落,少年时候他一心扑在学习上,上的是管理最严格牛娃最多的京城名校,一刻也不敢松懈,整个的青chūn期他过得压抑而紧张,从未体验过初恋的滋味更没有时间去体验这些,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范初云的主动风qíng万种让从未尝过男女qíng爱的管时雨一入qíng网便深陷不能自拔,自己的感qíng一直被范初云牵着走,结婚后范初云从未像一个正常的妻子一样在家里洗衣做饭照顾管时雨的饮食起居,她总是很忙,游走于世界各地,身边的朋友多得不得了,时间久了,管时雨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了,但从未想过离婚,在他的脑海里每一对夫妻相处的模式都是不一样的,也许他的家庭就是如此,直到回国后范初云告诉他,她爱上了别人要跟他离婚,管时雨被击懵了,范初云的背叛让他感到愤怒屈rǔ,而范初云也表现的很直接,什么也没要净身出户,直奔自己的爱qíng而去,两家的老人在京城都是老相熟,因为是自己的女儿先对不起管时雨,所以范初云的父母也曾亲自登门向管时雨父母致歉,老人之间倒是豁达,儿女的事qíng管不了,但老人之间的qíng义不能断,何况在官场上和商场上两家的牵扯和渊源颇深,倒也并未因为此事闹的不可开jiāo,这在他们老一辈的朋友圈里一时还传为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