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婆好生奇怪。”木小狸跳到了大榕树上,不解地道:“她又不是哑巴,为何不说话呢?”
“这……”郁清风也不知道个所以然来,据说她很久之前的某一天清晨起她就不再说话了。
“啊、啊、啊……老鼠。”木小狸钻到郁清风怀里,屋檐的老鼠溜达了一圈又对木小狸龇牙咧嘴。
木小狸还没从老鼠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大门被拍得嘭嘭声,一大汉在门外rǔ骂道:“你这落魄的公子哥,老鼠有什么好怕,你要是怕,和你的丫头感觉滚回你的huáng金窝,别在我们乡下穷折腾。”
另一个大汉在旁边说道:“杜二郎,你在瞎说什么,要不是杜老爷,我们全村的人都得饿死,郁二少爷是杜老爷唯一的亲外孙,从小在富贵人间出生,怕老鼠有什么好奇怪的。”
杜二郎吐了一口唾液:“呸,什么玩意,亲娘偷了人生的杂种……”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许婆婆拿着一根大棍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地把杜二郎砸个头破血流。
旁边的刘一拉着许婆婆道:“别打了,快出人命了。”
许婆婆看着破旧的大门,嘴巴动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布满皱纹的眼角隐隐有些湿润。
杜二郎捂住流血的伤口,眼神闪烁地喊了一句,娘。
门内,郁清风抱着木小狸靠着门缓缓跌落在地上,他想起美丽的母亲,泪水滴湿了衣衫,喃喃地重复着:“她没有,没有,没有……”
木小狸只能静静地看着,它很难过,很难过。
因为特别害怕这种夜间出现频繁的动物,木小狸早早就睡觉了,缩在郁清风怀里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第二天也是在郁清风温暖的怀抱中暖暖地醒来,郁清风特地用自己宽大的衣袖遮挡住了它的七条美丽的尾巴,不让来来往往的人注意。
“怎么这么多人?”木小狸凑近他的耳朵,疑惑道。
郁清风摸摸它的小脑袋,一只大手捂住它的眼睛,谢过每一位前来帮忙捉老鼠的邻居,送他们出门,无意中看见门外的杜二郎,头颅包地像个粽子,一脸的凶神恶煞,凶狠地瞪着郁清风,骂骂咧咧:“呸,狗杂种……”
木小狸的小肥爪子推开郁清风的大手,葡萄似的大眼睛瞪着这个可恶的凡人,它认为很凶,其实很萌。
杜二郎一脸贪婪地看着木小狸,这狐狸不错啊,值不少钱啊。
郁清风抱着木小狸进屋,关紧了大门,还听到杜二郎的指桑骂槐。
木小狸气不过,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怎么不还口啊!”
“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我母亲,清者自清,说多了只会越描越黑。”郁清风一脸的感慨,眼神带着淡淡的忧伤,这种事qíng不理会,便可以少点伤口。
木小狸的小肥爪子摸摸他的大脑袋,郁清风看着它像个笨拙的孩子般安慰自己,心里的失落与不愉快一扫而空。
夜深人静时,郁清风家那破旧的大门静静地被人轻轻撬开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鬼鬼祟祟地走进来。
没有天敌了,木小狸愉快地坐在屋檐上赏月,见到不速之客,高兴着呢:“小子,三更半夜不睡,你皮痒是不,所以跑来被你木大爷揍揍。”
杜二郎环顾四周,没有人啊!深深吸了一口气:“哪个兔崽子,出来让你爷爷揍,别装神弄鬼。”
“瞎了你的狗眼,你木爷爷这么大的一尊神都没看见。”
突然被巨大的yīn影笼罩着,杜二郎心慢跳了一拍,抬头望向屋檐,他的声音仿佛卡在喉咙里,根本都发不出来,一只巨大的白色七尾狐狸笼罩了半个天空,龇牙咧嘴吐出五彩的火焰,一条巨大的尾巴扫向杜二郎,嗖地一声,他整个人都被拍飞。
“不会闹出人命吧。”郁清风从小单间走出来,看着如同流星一般闪逝的杜二郎消失在天边。
木小狸渐渐地又化成原本的小呆萌,挥挥小肥爪子,示意他安心。
杜二郎仿佛化为一颗流星飞向远方,却能安全无风险地降落,若不是身处荒山野岭,他简直无法相信,这凡间还有这么大的狐狸妖怪。那落魄的公子哥居然养了一只妖怪,太危险了,他要回去阻止他,免得他去祸害乡亲。
凭着毅力和要救村里人出妖怪魔爪的信念,杜二郎不停地赶路,这地方他曾经来过,认得路,翻过前面一座山就有一个小湖泊,他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