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办妥医院的一切手续,又把他的妹妹安顿好时已经将近午夜。表面上孟傲贤很平静,可是内在呢?沈家qíng不敢去刺探。她只是一直静静地待在他的身边,尽她所能去帮助他处理有关事项。到最后,她突然意识到可能他会想要独处。
「孟先生,你不用送我回家,在前面的地铁站放下我就好了。」
而孟傲贤却依旧开着他的车子,直到她家的楼下才开口说话。「谢谢妳。」
「孟先生,请节哀。」讲完这一句,沈家qíng就解开安全带准备开门下车。她没再敢看他,只因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同qíng的泪水。
但是,孟傲贤却突然用力拉住她的手臂,然后又把她拉回车座里,只听见他沙哑的声音响起:「今天晚上到我家。」
他的目光灼热而又复杂地投she在完全愕然的沈家qíng脸上,「今晚我不想单独一人。」
他说得很明了,沈家qíng却依然不明白,或者根本不想去弄明白,她认真而又严肃地对他说:「对不起,我不是你的救生圈。」说完,她挣脱他的手,急忙下车头也不回地奔上楼,把孟傲贤一个人留在冰冷的车厢里。
孟傲贤看着沈家qíng的背影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他的心满载着遗憾。无奈地,他喃喃自语:「我从来没想过把妳当作是救生圈。」然后,他点着烟,直到整个车厢都被烟雾所弥漫,孟傲贤这才把车子发动,重重地踏着油门飞驰离去。
看来,今晚他是要与酒樽同眠了。
而快步奔回家的沈家qíng,进门后连鞋子也没换,就匆匆跑进房里,跌坐在地上,埋在手臂里无声地痛哭。只是为什么而哭呢?她却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伤心?或许是因为同qíng?更可能廷因为失望吗?
今晚,她肯定会失眠。
第二天一早,沈家qíng就回公司打了一封辞职信。在知道了孟傲贤这么多的事qíng之后,她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很理智地替他工作。而且,经过昨晚的思考,她知道她必须抽身了,在自己还没有陷得很深的时候。虽然,她还没有厘清自己的头绪,但是不容她再拖拉了。他是如此一个多变的危险人物!
把打好的辞职信放进信封里,沈家qíng离开座位。走进他的办公室,依依不舍地看着这一间宽阔辉煌的办公室,想到自己将要离开这里,她不禁低声问自己:真的舍得吗?可是一切根本不容自己想出答案,只因决心已定。
她开始收拾他的办公室。先是把办公桌上的文件一一地迭整齐,然后把钢笔充了水,检查电视的源头是否cha妥,最后就是拿起杂物篓准备扔垃圾。突然,她发现昨天他送她的那份礼物躺在那儿。不知为什么,看见在杂物篓里的礼物,沈家qíng的心禁不住的遽跳,而且有那么一点不高兴。抬起眼看看四周,发现他还没有回来,沈家qíng赶紧把礼物拿出来并放进外套里,而后迅速地拿着杂物篓离开他的办公室。边走她边想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太小气了?可又安慰地想,他本来已经当垃圾扔掉了,我捡回来也不算什么吧。
刚把礼物放进抽屉,就见孟傲贤偕同一个很高雅的女人回来。他看起来jīng神慡朗,与昨晚沉默古怪的他截然不同。早说过这人多变,沈家qíng,算了吧!替这人工作划不来的,更何况自己曾经那样教训过他,被他记恨就不好了。还是自己自动辞职比被人扫地出门来得好。
「家qíng,送两杯咖啡进来。」他与那个女人进办公室好一会儿才按铃吩咐她泡咖啡。不知为何,沈家qíng的心中有一丝不悦,但她却把这原因归咎于他不应该这么快就与女人约会--在他母亲才去世一天的时间里。
捧着两杯咖啡来到他的办公室,发现他正与那女人头靠着头在讨论问题。轻轻地放下杯子,沈家qíng准备离开,孟傲贤却叫住她。
「家qíng,妳留下来。」接着他走到她跟前,指着正对着沈家qíng微笑的女人说:
「她是周紫漩小姐,她会替我管理公司一段日子,好好协助她。小心,她可是个工作狂。」
「孟先生,我--」沈家qíng想对他说自己要辞职的事,可看着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好任由他继续说。
「妳替我订三张去多伦多的飞机票,要头等舱的,还有酒店也麻烦妳安排一下。」
「你想什么时候去呢?多久?」
孟傲贤拉着沈家qíng走到办公室外面,「我马上要去,妈妈的坟墓订在那里。我要过去处理她的后事,大概要两个星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