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庐怒道:“可恶。”
何述问道:“你们采的是什么矿石。”
“银矿,”蓝珠道,“我们进去之后就被严密看管起来,监视我们gān活的都是官府的人,他们人比我们多,如果有人想偷银子,肯定死路一条,后来我们知道大家没有人能活着走出去了。他们会让我们gān到死也不会放我们回家。
小庐问“你们总共有多少人。”
跟我们一起的那些有几千人,后来又陆续来了几批,我们被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采那座矿山,什么时候能把山铲平。父亲因为劳累过度过世了,每天矿场都有人死去。大家都想回家,可是没人能出的去。”
“你是怎么出来的?”何述问。
“弟弟拼死保护我,我来逃出来。他们都被当兵的杀死了。”
蓝珠无比痛恨地说着,小庐也跟着流下眼泪。
蓝珠越说越激动,眼睛都要哭出血来。
小庐跟何述多次宽解她才能平静一会儿。
小庐义愤填膺道:“姐姐等你养好伤,带我去杀了那些狗官。”
蓝珠道:“他们势力qiáng大,你怎么做得到啊。”
何述道:“不可冲动,纵然你有武功,他们千军万马你能打得过吗?这件事不可能是一个人完成的。你知道要杀你的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小庐大喊一声,拿起桌上的空碗从从窗户扔了出去。
三人大惊,莫非杀手找来了。
小庐从窗户飞身出去,何述也跟着出去一看,竟然是崔镖头。
二人惊道,怎么回事。
崔镖头神色慌张,见到小庐,得救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庐问道:“崔大叔,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崔镖头紧紧攥着小庐的手,面容憔悴,衣冠不整:“姑娘,你原来还在这里,太好了……没想到还能遇上你。”
何述将他扶进房间。两人心里十分不解,才分别几天而已,崔大叔怎么如此láng狈。崔镖头道:“姑娘,那晚是你亲手将浮舟姑娘从qiáng盗手里救出的是不是?”
小庐诧异道:“这还有假?我不是亲手放到镖局的马车上,几十双眼睛都看着的。我们进城之后她不是就在车上吗?”
何述道:“是不是又被人绑架了?”
崔镖头摇着头:“不是……这个是个假的,”他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那天你们刚走,我跟另外两个镖头去安排她的行程。谁知浮舟姑娘跟发疯一样,从楼上跳下来,打伤了我们好几个人。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想阻止她,谁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冲上去也不是她的对手。她一边动手一边大笑,嘴里还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我们就眼看着她一路杀出去了。”
小庐吃惊道:“不对,浮舟不会武功。”
崔镖头道:“孟庄主也是这么说的,她确实不会武功,可是那个人是谁,她什么时候跟浮舟换了身份,两个人怎么长的一模一样……”
崔镖头懊恼无比。
小庐道:“这真是太奇怪了,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会这样……”
崔镖头激动道:“孟庄主说,十天之内我们镖局jiāo不出真正的浮舟就要……这是大祸临头了……”崔镖头的眼睛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扑通跪在小庐面前,小庐慌忙拉他,他乞求道:“姑娘你一定要为我们镖局作证,我们是真真正正把人送来的,我们镖局从老庄主到少庄主经营镖局三十年,三十年了镖镖必达,没有一次失手过,如果镖局的名声毁在我手上,我真是,我真是百死莫赎……”
小庐何述听了他的话无不感动。小庐道:“崔大叔,我跟你一起找,我定会查明事qíng真相,如果人丢了我也没脸见郭大哥。”
小庐起身道:“何述你在这里先照看蓝姐。我跟崔大叔查清真相后就回来。”何述本想同去,看眼下qíng形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嘱咐她路上小心。
崔镖头道:“我担心少主安危,我们先回长风镖局一趟。”二人快马加鞭,连夜赶去。
小庐走后,何述在房里百思不得其解,腾虎、雷豹齐聚处州,银矿里无辜的难民,浮舟神秘失踪,世道真是乱啊。不知道这些事有什么联系,但是心里总是不安,觉得小庐处境艰险。他们本是游山玩水的世外之人,怎么无端牵扯上这些是是非非,自己本想做个清静的读书人,现在恐怕难以脱身。小庐一去,再也无人束缚自己,他反而更没有从前的幽闲心境,心里十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