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牙关,将剑从肩膀□□,支在地上。血水顺着洁白的剑身流下来,所有的意识都凝结成眼前的景象,好长一段时间她脑子里只有一个色彩,红色,血。
师父闻声赶过来,将五哥搀进屋,用糙药给他止血。小庐不敢进屋,她怕他会死,怕师父责罚。
师父没有罚她,但是好几天不跟她说话,不给她好脸色。小庐从此再也不敢随便找人比试了。
五哥一点儿也没有责怪小庐,几天后又坐起来看书。他看得津津有味,因为他知道在这以后小庐都不会从某个地方跳出来跟他过招,他反而有了足够安全的看书时间
有时候看到小庐那副又懊恼又内疚的模样,他甚至有点沾沾自喜。
五哥经常跟师父单独讨论事qíng,不让小庐在场。小庐也不知道五哥究竟跟师父学些什么,在小庐眼里师父只是一个爱种菜,爱睡觉的小老头而已。倒是那段时间五哥很照顾她,陪她打鱼,陪她砍柴,给她讲一些好玩的事qíng。
过了一段时间,五哥家里来了一个人将五哥叫回去了,他就再也没回来……
何述本来想喊她俩吃饭,听到五哥两个字他就走不动了,听小庐说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是那天我在城门附近看见他,我突然觉得他不一样了……”
何述不忍再听下去,默默走开了。
等小庐跟蓝珠聊完,发现何述不见了踪影。小庐在院子里找了一阵,发现他躺在假山后面,喝得酩酊大醉。小庐生气地踢了他一脚,何述懒洋洋坐起来道:“掌门,喝酒吗?”
小庐心下正烦闷不已,坐在他旁边提起喝剩下的半壶竹叶青,一仰脖,全喝了下去,何述心道,她为别人伤qíng,我为她伤qíng,我们全都是失意之人,真是可笑可叹。
小庐用袖子擦了嘴,感慨道:“我只听人说过酒的滋味,没想到那么难喝。”说着竟然一头栽倒在何述身上。
何述惊慌道:“你不至于这么快就醉倒了吧……”
何述苦笑,夜风送慡,他的酒也醒了七分,只是小庐这么乖乖伏在自己身上还是头一次。何述心想,你心里的那人若是我该有多好,我定领你到天涯海角,快活一生……此时小庐醉眼微醺,双唇紧闭,就枕在何述臂弯里,何述俯下身抱起她,放在她房间的chuáng上。
夜半时分,周围一片死寂。何述趴在小庐的chuáng边睡着了。突然窗外一阵火光,接着一阵簌簌的响动,何述被惊醒,小庐也来不及询问为何何述睡在自己chuáng边,抓起剑就出来门,只见院子里站了三个人,四周围墙的各角上站了十来个人,全都举着火把,来者不善。
小庐道:“什么人敢闯到我这里。”
来人正是吕飞。小庐惊道:“五哥!”
吕飞听到这一声“五哥”,大惊道:“小庐!”
小庐欢喜道:“没想到五哥还能认出我。”
吕飞道:“这世上还有谁叫我五哥!”正要感慨,厉声道:“你为何在此?”
小庐将保镖一声简单一说。这是蓝珠从屋内出来,她看到吕飞立刻惊恐不安,抓着小庐的手:“小庐救我……”
吕飞使了一个眼色,另外两名手下上前一步抓住蓝珠。
小庐不解道:“五哥你是来抓人的?”
吕飞也没想到跟自己师妹的久别重逢竟然是这种光景,吕飞道:“小师妹,我是奉命行事,她是逃犯,我必须将她带走。”
何述正色道:“你们抓人可有四法门的文书凭证?”
一把刀横在何述脖子上,吕飞道:“小师妹,不要多管闲事,你们两个我就当没看见,否则以乱党罪名处置。”
小庐看到吕飞拿何述威胁她,心痛道:“五哥,我们要拔剑相向吗?”
吕飞地看着小庐,似有为难,但他还是下令:“将人带走。”
小庐拔剑挡在蓝珠身边,围墙之上的手下也鱼贯而下,一起围在小庐身边,吕飞跟另外两人将蓝珠带走,径直朝大门走去,小庐将几人打倒在地,飞身而起,向吕飞后心刺去,吕飞反手一档,小庐被震开几步,吕飞道:“小师妹,当年你就不是我的对手。”
小庐道:“就算现在也不是,我也不会让你把人带走。”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发疯般扑上去,吕飞拔剑迎战,一连斗了几十回合,吕飞突然一掌,小庐被击飞出去,跌在地上,口吐鲜血。何述大叫一声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