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立刻有大臣们jiāo头接耳,低声讨论起来。
“三斤半?足足少了一斤啊!”
“北凉开朝以来还从未遇见这等严重的假。币事件,这该如何是好?”
“京城里有,其它各地会不会也有?”
“先别说这个,下朝后还是赶紧看看自家是否也有假。币吧。”
凤鸾之:“……”
好一群‘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臣子,想的极对。
凤鸾之处之泰然,声音不疾不徐,缓缓开口问:“可有查出是从何地涌进?”
于临沂:“尚未!不过微臣已命人去查,只是百姓手中的假。币数量太大,不知该采取何等政策收回。”
凤鸾之微微凝眉沉吟了片刻,刚yù开口说话便瞧见了内阁次辅顾祥贺端着姿态唇角勾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他话锋忽而一转,问向顾祥贺。
“哀家见次辅大人胸有成竹的模样,莫不是已有高见?不如说出来听听?”
顾祥贺答的倒是麻利,也不觉得丢脸。
一句‘老臣无能!’做了甩手掌柜!
凤鸾之:“既不能忠君之事,又何必食君之禄?扣半年俸禄,以儆效尤!”
顾祥贺愣了一瞬,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入朝为官也有二十余载,从名不见经传的从八品翰林院典薄再到如今的内阁次辅一品大员,历经两个朝代四位皇帝,何曾被罚过俸禄,还是在百官面前朝堂之上。
罚俸禄是小,丢人是大。
他气的横眉倒竖,双手止不住的抖。
小丫头片子,欺人太甚。
凤鸾之见他还站在殿中央不肯离去的模样,轻笑了一声,那声音脆脆的,掺杂着几分欢愉,在静的好似发丝落地都清晰可闻的殿内回响,更是刺激着他的耳膜。
凤鸾之又好似故意讽刺他一般,问道:“次辅大人迟迟不肯退回朝班,难不成又有了主意?”
顾祥贺脸色更沉,极力隐忍。他冷哼一声,挑衅般的道:“老臣不敌太后,既得了先祖爷的认可。”说着双手抱拳朝着上方一示,以表忠义,“又得了先帝的信任。太后是个见经识经、足智多谋之人。想必早已有了良策,还请太后指点迷津,莫要再让我等老臣gān着急啊!”
凤鸾之:“哀家又不是诸葛亮,若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要你们这些老匹夫有何用?银子太多无处花?还是时辰太多哄着你们玩?”
沈辞:噗嗤~,哈哈,哦,不能笑!
顾祥贺回头狠狠的刮了眼沈辞,那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看在沈辞眼里,别提多酸慡。
小师妹的这张嘴,骂人都不用带脏字的,蔫坏的一只小辣椒,不知亲起来会不会也是辣辣的。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嘴角又挂上了一抹笑,只是这笑区别于之前,有一丝丝甜腻腻的味道。
凤鸾之看着屡屡吃亏还不长记xing的典型代表顾祥贺,心qíng瞬间舒畅。
顾祥贺此刻已然成了笑柄,他黑着脸愤愤的退了回去。站定好后,侧眸瞥了眼身旁若有所思的凤知名,忽的一甩袖袍,冷哼了一声。
凤知名这才回过神来,瞧着顾祥贺气鼓鼓的样子,甚是无奈。
若是没有顾家老太爷以及太皇太后的帮衬,就凭顾祥贺心浮气躁、愚不可及的xing子,又何德何能做上今天这个位置?
凤鸾之扫了眼文武百官,见顾祥贺吃了瘪后无人敢再上奏。
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想着这朝堂之上,也适时该换些新鲜的血液了。
随即缓缓开口道:“既是假。币,必是要收回了!”
于临沂:“可百姓们赔了钱,如何甘心白白上缴?恐会惹事端。”
新皇刚刚登基,又年幼不能理朝政,前朝余孽时不时的发动bào。乱,这时更该
笼络人心。qiáng制上缴,绝不是上上策。
凤鸾之又何尝不懂?
“哀家断不会让百姓们白白赔了钱。于大人在顺天府内专门设立个回收假。币的院子,由户部出资,将百姓们上缴的假。币以真币之价如数归还……”
话音未落,户部尚书王展翼已走出了队列。
他拱手道:“启禀太后,先帝爷年间,为了减少百姓疾苦,倡导减免赋税,国库已有三年未进钱财,除去宫廷必要开销以及百官们的俸禄之外,早已入不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