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用着无比讽刺的声音叫出她的名字,舒乐瑶只觉呼吸困难,再听他云淡风轻地将两人的甜蜜过往归类于没什么感qíng的「有过一段qíng」时,她的心似被钝物击中,一阵闷痛,不过她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因为他讲得一点也没错,两人确实曾有过一段qíng,但那已经是曾经的事qíng了。
还是说,他在暗示她这段过去会对他造成困扰呢?舒乐瑶吸了吸气,扬眸对上已经来到眼前的他,问:「您希望我辞职吗?」
您?俞博皇眉头轻皱,因她的话无端闷出一股怒气,「我为什么希望你辞职?」
两人多年未见,她似乎没什么话想对他说,反而迫不及待想要从他身边逃走?这代表什么,他们的过去不足以在她心里留下痕迹,一过了无痕?
俞博皇抿着唇,一双如魅黑眸冷瞪着她。
「因为我不确定,我们的过去是否对您造成困扰。」舒乐瑶垂下眼眸,不自觉攥紧身侧的两手。现在的他变得好深沉,令人无法猜透他在想什么,无奈之下,她只好问出心中的想法,可是为什么,他看起来很生气?
造成困扰?可真讽刺。俞博皇冷眸半眯,不慡地瞪着眼前的她,「难道会对你造成困扰?」
「不会。」舒乐瑶实话实说。
「不会的意思是那段过去已经不在你心底了,是吗?」
「老板,您可以放心,过去的事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如果他介意的是这个的话,她保证只字不提。
她的话让俞博皇胸口迅速汇聚起一股怒气,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我问你,昨晚你逃什么?」
听了他的话,舒乐瑶倏地擡头看他。原来他昨晚在宴会上就发现她了,难怪他今天看见她,一点也不惊讶,对待她的态度更像个陌生人一般。反观自己,一个劲地在那边胡搅蛮缠,真够不争气的。
瞥见舒乐瑶yīn晴不定的表qíng,俞博皇双眉微皱,她又在想什么?
「怎么不说话?」
「老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工作了。」说着,舒乐瑶转身就要离去。
俞博皇倏地伸手,立刻扣住急yù逃离的她的手腕,冷声嘲讽,「舒乐瑶,你就只会逃吗?」
乍一听见他的话,舒乐瑶身子一颤,怔怔地站在那里,忘了挣开他的手。
「还是说,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俞博皇又说,言语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舒乐瑶心一滞,喉咙似被硬块鲠住般难受。沉默良久,她才轻声道:「我没有。」
「那你昨晚为什么一看见我就走?」他仍在执着想知道答案。
舒乐瑶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从他掌心中抽回自己的手,转身面对着他,「老板,昨晚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提早回家了,如果老板觉得我这样的做法不够礼貌的话,我向您道歉。」
身体不舒服?俞博皇居然有点担心,可看着她沉静的小脸,明显只是给自己找藉口而已。想到这里,他的心qíng烦躁起来,「还有一件事,我讨厌自己的下属男女关系过于复杂,这点希望舒秘书注意。」
所以他这是在影she她当年男女关系复杂?舒乐瑶拼命压抑着喉咙不断冒出的酸意,深吸口气,擡高下巴,倔qiáng地回答他,「我会处理好的。」
她会处理好的?她居然这么回答他,难道她不觉得她这个时候应该跟他解释什么吗?比如过去是为了什么出轨?
呿,出轨就是出轨,女人出轨肯定是因为寂寞了,该死的他居然还想着为她找理由。
俞博皇暗暗地自嘲,甩头屏除那股在脑中流窜的奇怪念头,神色顿时又冷凝了几分,像是故意要提醒自己一般,他对她说:「舒秘书,不管过去我们怎么样,现在是上司和下属,希望你能谨守这个关系,明白吗?」
「谨守这个关系?」舒乐瑶呐呐地重复着他的话。
「没错,就是单纯的工作关系,你可以做到吗?」
舒乐瑶不知道为什么,这原本也是她内心的想法,可从他嘴里讲出来,她心里竟万分不是滋味,分不出到底是苦涩还是松了口气。但不管如何,至少她和女儿的生活暂时无忧,这就够了。
「我可以。」为了女儿,她一定会努力工作。
「很好,那祝我们共事愉快了。」俞博皇勾了勾唇,盯着她的双眸晦暗难明。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俞博皇发现舒乐瑶当真恪守本分,尽责地做好秘书的工作,甚至做得太好了,让他想要挑毛病念她几句,竟都找不出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