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丹雅死了,她怎么可能会出现?”项子熙压根儿就不信。
“依丹雅对我的爱,她就算是死了也会回到我身边,我知道她一定会!”他和丹雅谁也离不开谁,就算是死亡也无法将他们俩分割开来。
“你这个样子,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前些日子,你不也说在宣武门外的街市看见丹雅,结果呢?你寻了老半天,不是都没寻到她吗?那不正说明你看走了眼?现下你又一再宣称丹雅每夜都会陪在你身边,那她人呢?为何我们没人见过她?”项子熙试着跟他讲道理,希望他别再执迷不悟。
“你的话提醒了我,我在宣武门外的街市上看见的人也一定是丹雅!大哥,丹雅她为了我越过千山万水回来了,你们之所以没见到她,定是她特意避开你们,毕竟没有人同意我们俩在一块儿,她若是现身,咱们家除了我以外,还有谁会欢迎她?”他清楚丹雅的忧虑。
“你以这迷乱的模样告诉我你的脑袋很清楚,要我如何相信?”他的深qíng执着令项子熙感到无力。
宋德生和曹谋成巴不得他们家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倘若他们瞧见眼下子麒的qíng况,肯定乐不可支。
“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在说梦话,我说的全都是事实。”昨夜拥丹雅入眠,使得他今日jīng神好了许多,他深信要不了几天,他便能下chuáng走动,不必再像个病入膏肓的病人般,成天躺在chuáng上。
“子麒,这世间还是有许多好姑娘值得你去爱、去喜欢,你该走出昔日的伤痛,睁开眼看看其他姑娘。”项子熙苦口婆心地劝着。
“她们全都不是丹雅,再好也与我不相gān。”他的心里仅有宋丹雅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若非你正在病中,我真想给你一顿好打,看能不能使你清醒些!”项子熙动怒,瞪着固执己见的子麒。
“就算是打死我,我依然不会收回对丹雅的爱。”项子麒希望大哥能明白,他的爱不是说收就收、说忘就忘的。
“你这个傻瓜……”项子熙气坏了,为何他的弟弟们对爱qíng皆如此执着?先前子尧爱上淡幽,因为执着、因为努力,所以为自己和该成为他大嫂的淡幽寻到了另一条出路,成功娶了淡幽为妻,他为子尧的执着与努力感到骄傲,也真心祝福子尧与淡幽。
反观子麒,打从一开始爱上宋丹雅就注定踏上了不该走的道路,在发现爱上不该爱的人之后,非但不回头,竟然还死守不放,到了最后宋丹雅走上绝路,这段感qíng也该就此宣告结束,偏偏子麒要钻牛角尖,硬是不肯断绝对宋丹雅的想望。明明已是无路可走,为何还要幻想仍有路可走?难道这一路遍体鳞伤受的教训还不够?
“大哥,你不曾爱过,所以你不会明白。”项子麒摇头苦笑,能明白他心qíng的唯有此时镇守于边关的子尧。
“看你这副模样,我该庆幸我不曾爱过。”项子熙的注意力向来放在家人与事业上,有太多事需要他处理,他根本就不愿将时间làng费在男女之qíng上。
项子麒不再和大哥争论丹雅对他的重要xing,他感到疲累,想要继续休息,忽然,眼角瞥见不远处的盆架下有条帕子。帕子落在下方,上方挂巾,下方置盆,若不仔细看,是不会发现的。他撑起身,想要下chuáng拾起帕子。
“怎么了?”他突来的动作,让项子熙担心地询问。
“大哥,盆架下有一条帕子,麻烦你帮我捡一下。”项子麒指着不远处的huáng花梨木盆架。
项子熙望去,果然见到一条女人用的帕子就落在盆架下,被下方的盆给遮掩住了。他心生疑惑地走过去拾起,瞧见绣在帕子角落的一株寒梅,更觉奇怪。这帕子的质地粗糙,上头的梅花却绣得极为雅致,显然是年轻女子所用,但自子麒受伤以来,出入他房间的除了家人外,仅有太医与张妈,根本就没年轻丫鬟出入啊!这条帕子会是谁的?
项子熙将帕子递给子麒,子麒一看见帕子上头的那株寒梅,便神qíng激动地将帕子紧紧揣在怀中。
“怎么了?”
“我不是在作梦,真的不是在作梦!”项子麒语气激动地说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项子熙不懂。这帕子出现得莫名其妙,且上头未沾上灰尘,显示落下不久。会是谁不小心落下的?瞧子麒的神qíng,分明是识得帕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