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传来了一阵呛鼻的烧焦味,绿袖忙道:「是不是失火了?我去瞧瞧!」
永蘅光转头,只见趙沂在墙后向他打着暗号,他恍然大悟,忙拉住绿袖,道:「不要紧的,别紧张!我有话想跟你说,只是这里……」说到这里,他环顾了下四周。
绿袖脸一红,想起了这是客棧,虽然走廊上没人,毕竟是公共场合,连忙站
起身来,永蘅光站起来,只是他大病初愈,脸色还不很好,有点摇摇晃晃,绿袖忙扶着他,进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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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二人进了房,在墙后的众人,方纔松了口气。
那日永蘅光醒后,一心一意想去找绿袖,只是礙于身体尚未复原,永薰光看在眼里,也不多说,只是每天拼命煮补品、煎药给他。
托这样每天大补而特补之福,过了几天,他虽未痊愈,已经可以下chuáng活动。
他坐在chuáng上,手中握着绿袖临走时留给他的那只帕子,他想起了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想着她的一颦一笑,想起二人被商总管追杀之时,她的款款深qíng,想起她宁愿一死也不愿离开自己,那坚毅的神qíng,想见她的意念也发急切。
「唉,你为什么走得这么匆忙?连让我留下你的机会,都不给我阿!」他对着帕子轻声叹道。
他的身世,他已经知道了,当年他的母亲宁芊芊带着他出走,在竹qíng山庄附近的湖边,想起自己无处可去,结发恩爱的郎君又不相信她,万念俱灰之下,想带着他投河,但望见幼儿纯真的脸,要她如何忍心带着他走?
正在犹疑不決的当儿,遇见了竹qíng山庄的主人——永如蓁,永如蓁同qíng她的遭遇,收留她在竹qíng山庄。
宁芊芊和永夫人成了好友,同时也认识了凌梵。不久之后,她染上了重病,临死前苦求永如蓁和凌梵,不要让趙珩知道自己是王府的世子,她不要他捲入那种权力斗争之中,她不愿他再受到和她一样的苦,永如蓁笞应了她,她才含笑长眠,此时,趙珩还未满二岁。
之后,永如蓁将趙珩依着辈分,改名为永蘅光,将他当作亲生孩儿一般抚
养,同时依着宁芊芊的愿望,不告诉永蘅光他的身世。
「唉,绿袖呵,你怎么这么傻?事qíng总是可以商量的,就算我是王府世子,那又如何呢?等我,你一定要等我,无论是天涯还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你!」
永薰光端着一碗药,来到他身边,柔声说道:「阿蘅,来,吃药吧!」
永蘅光默默接过药,把那苦徹心扉的药,大口大口地嚥下,连眉也不皱。
他知道,唯有自己快好起来,才能快点见到她,想到自己喝下去,每多好一分,见她的时日就近一分,那药再苦,他也甘之若飴!
喝完后,他抹抹嘴角,将碗递给永薰光,道:「姐姐,你何时才要让我去把她带回来?」
永薰光微笑着道:「你别急,快去歇着吧,等身体养好了,姐姐一定会让你去的!」
永蘅光皱着眉,道:「还要我歇着啊!每天躺在chuáng上,骨头都发酸了!姐姐,我已经好了大半了!」
永薰光凝望着他,脸上带着一丝神祕的微笑。「唉,算了!不逗你了,你有客人喔!」她一拍手,有人开了门,走了进来。
永蘅光见永薰光的模样,心一紧,本以为是绿袖回来了,见进门的是商总管和他的手下,不禁大失所望。
商总管大步走向他,行了礼,道:「二世子,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原来,那日找雷穎与趙沂的,是商总管的部下,商总管自从伤了永蘅光,但永蘅光却不计前嫌,反替他脱罪之后,一直觉得对他过意不去,得知绿袖离开,便飞鴿传书,要手下之人寻找绿袖等人下落,待寻到,便通知永薰光。
永薰光怕永蘅光一得知消息,便会立刻要出发,便瞒着他,只是每日拼命煮补品给他吃,希望他的伤快好,直到今日见他已可下chuáng,应该可以坐马车了,方
纔告诉他这一消息,接着众人便陪着永蘅光,出发追绿袖去了。
他们搭着马车,在永蘅光的执意央求之下,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在傍晚时分,到了金华。
到了之后,永薰光忙送信给雷穎,请她出外商议接下来的事宜,接着,永蘅光便来到绿袖门前。
他听见绿袖一遍又一遍地弹着琴,琴声中满是缠绵又思念的qíng绪,知道这段时日,她定也跟自己一样饱受相思煎熬,想起自己与她相知相借,全因琴之故,心中早已下定決心,便请人取来琴,听她琴音嘎然而止,隐隐传来哭泣之声,想立即弹给她听的那首曲子,就不方便此时弹出,便弹起她的那一首『翩翩郎君好风采』。